佩。
这玉佩的确是个辟邪的好物,是母亲到寺里亲自为陈之宵求的,高僧开过光的。
这件事情陈酒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他就知道那么多孩子里,其实他是最不受重视的。
他的礼物都是一些随随便便用钱就可以买到的礼物,偏偏年少时的他不懂,还自以为是得到了珍宝。
可现在陈之宵将这个东西给了他。
陈之宵的确是个好弟弟。
这玉佩的确给了陈酒很大的安全感。
陈酒嗓子有点疼,像是大喊之后造成的。
“咬完了么?”
“我杀不杀你,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多问一句,我就杀了你。”
陈酒:“……”
这是梦吧。
一定是梦吧。
但这梦怎么这么真实,真实得仿佛就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陈酒慢吞吞地拿过毛巾擦脸,在他捂住眼睛的时候,镜子里浮现了一团灰色的,浅浅的,几不可察的虚影。
像是在打量陈酒。
陈酒再看向镜子,镜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光洁明亮。
陈酒对此一无所知,洗过脸,转身回了卧室。
他这次醒的早,神情还有些疲倦,精神却仍然处于一种危机的紧迫感里。
打开手机一看,才六点半,怪不得这么困呢。
但是现在洗过脸,已经睡不着了。
陈酒就开始刷手机,现代男青年普遍的娱乐活动之一,打游戏。
现在时间还早,游戏列表里面的好友都不在线,陈酒只好开始单排,结果因为太早了,愣是没有排上。
陈酒不信邪,继续排。
好不容易让他排上了一个大早上就辛勤吃鸡的人,早起的鸟儿有鸡吃。
陈酒津津有味,开始跳伞。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江倦在镜子里,和几只小鬼说话。
陈酒的手机屏幕正对着镜子,足以让江倦十分清晰地看到陈酒在干什么。
“这就是昨天他和那个陈之宵一直玩的游戏?”江倦很不接,“这游戏看上去就很幼稚。”
一旁的一只小鬼说:“是啊,他们昨天玩了一下午呢,还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比如什么今天吃鸡,捡枪,奶我什么的。”
江倦:“吃鸡?枪?奶?”
江倦陷入沉思。
江倦实际上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看过的东西基本上是过目不忘,若是没死,生下来便是个神童,能够连跳三级,保送到北大清华的那种学霸。
而此时此刻,江倦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他昨天晚上在陈酒手机上看到的“片”的内容。
江倦颇为震惊,皱眉,心想,陈酒现在应该不知道他不是陈家人,若是知道,哪会这么乖乖过来。
那陈之宵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两个人居然玩这么大?
而且两个男人……
陈之宵昨天搜的“片”全都是男女之间的,现在想到陈酒和陈之宵干那种事情,便十分排斥。
几个鬼一并看着陈酒打游戏,陈酒打得十分激烈,几乎忘却了刚醒时的恐惧,激动道:“快,舔包舔包!你不舔我舔!”
舔?
江倦眉心又情不自禁地跳动了一下。
这个人类……怎么这么不矜持?这种浑话也说得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大清早高手还在睡觉的缘故,陈酒这把遇到的都是菜鸡对手,他捡了把好枪,一路“突突突突”冲进了决赛圈。
可谓是一路顺风。
结果没想到仅剩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枪法贼准,直接把陈酒一枪爆头。
陈酒气急,脱口而出:“我草!”
草?
江倦抿了抿唇。
这个人类说话怎么这么直白,丝毫没有羞耻心?!
另一只小鬼弱弱道:“大人……你怎么这么生气?”
江倦冷冷道:“你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类吗?”
小鬼不解:“他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这小鬼是初中鬼,那时候他也和班上同学玩吃鸡,这游戏几乎风靡学校。
但两个鬼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你听听他说的话。”江倦怒道,“怎么会有这种人?”
小鬼:“……”
虽然但是,到底是哪种话?
打游戏爆粗口很正常啊,何况这个人类也不是那种特别过分的人。
就连他生前也会说这种话,怎么就变成不知廉耻了?
陈酒完全不知道他打一次游戏就捅了江倦的底线,一把没赢,继续打下一把,给自己打气:“下一把我一定要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