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说你拿着吧,陈之宵说饿了,吃早饭去。
两人便晃晃悠悠去吃早餐了。
大雪停了几天,太阳出来了,路有了融化的迹象,陈之宵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了,他最近电话多了起来,常在手机上查资料,看文件。
还会去书房里呆着,一呆就是一天。陈酒有一次上去,见陈之宵站在梯子的最高格,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陈酒有点担忧地说:“你小心点,那梯子不结实。”
陈酒两次在那梯子上都险些出了意外。
陈之宵听到声音,回过头笑了一下:“没事,我要是摔下来了,正好赖在这里养伤。”
“说什么胡话。”陈酒顿了顿,道,“你在找什么?我和你一起找。”
陈之宵找了无果,利落从梯子爬下来。
“没找什么。”陈之宵说。
他看了看陈酒略显苍白的脸色,伸手碰他的脸,陈酒躲了一下,陈之宵不依不饶地上前,触手冰凉。
陈之宵微微拧住眉。
电话铃声从口袋里响起,震动声来得突兀强烈,陈之宵停下动作,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和陈酒说:“我出去一下。”
然后出了书房,一路走到天台去接电话了。
“查到什么了?”陈之宵有些烦躁,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眼看山路的雪已经快化完了,甚至已经冒出了盎然生机的绿色,他知道距离他被强制送遣的日子不远了。
可陈酒还在这里。
陈之宵去求过自己的母亲,但电话里母亲声音温柔,却颇为无情地告诉他:“之宵,这是家主的决定,哪怕是我也不能干涉,早点回来,妈妈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
“真的没办法吗?”陈之宵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的情绪转变如此之快,明明陈酒也是她的孩子啊。
对面的女人叹口气,温柔道:“等一个月时间到了,妈妈会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之宵,这件事情,你绝不能插手,明白吗?”
陈之宵感觉到一种危险的迷茫,危险并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陈酒的。
这古宅里看不到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害了陈酒,而这是家主默许的。
陈之宵早就知道陈家没有亲情,可他没想到最先被推出去的人,竟然是陈酒。
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江倦的身世?”陈之宵说,“你说。”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陈之宵的神情越发凝重,直到最后,竟然带了三分惊愕,四分震惊,五分深思,六分喜悦。
陈之宵站在天台上,他关上了门,无意间回头,看到陈酒正从书房里出来,和姜述说着什么。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一齐下了楼。
陈之宵目光远远落在陈酒身上,打量陈酒的眉眼。
随后他从裤兜摸出一只烟,点上,火星燃起冷雾,氤氲了陈之宵的面孔,他声音冷肃:“你确定你没查错。”
陈之宵手指按在那块玉牌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已经相信了,一个无缘无故的鬼不会出现在陈家古宅里,而陈酒则是作为唯一被选中的祭品被送过来。
“确定,我们问了陈酒的生母,她说陈酒是她的亲生孩子,当时陈家花大价钱,说是会给陈酒一个好生活,当然确实是这样……”
好生活?陈之宵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家主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买了陈酒,但想必心思不单纯。
陈酒不是他哥哥,已经变成鬼的江倦才是真正的陈家人。
他和陈酒不是亲兄弟,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该死的血缘关系。
他们可以亲吻,可以拥抱,可以谈恋爱。
只要陈酒愿意,他甚至可以当场就安排一个婚礼。
陈之宵心里毫无什么相处多年激情退却的感觉,相反,他对陈酒的情感日趋热烈且在刚才听到真相的时候攀到顶峰。
陈之宵的心里又烫又冷,他恨不得当下就带着陈酒离开这鬼地方,但姜述又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得想一个万全的计划才行。
姜述做了小蛋挞,请陈酒品尝。陈酒颇为意外:“姜管家还会做甜点?”
姜述并不答话,从烤炉里拿出刚烤好的一盘蛋挞,散发着新鲜香甜的味道。
“您尝尝。”
刚出炉的蛋挞烫的很,陈酒刚拿起来就放下了:“好烫。”
姜述无奈一笑,按住陈酒烫红的手,垂下眸。
指尖传来一阵清凉的气息。
姜述居然在给他吹气。
陈酒愣了一下,觉得这场景似乎有点奇怪,讪讪道:“已经不烫了。”
背后一阵风挂过,陈之宵咬牙切齿的声音充满了克制感,笑着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陈酒忙抽回手,姜述不紧不缓地收回手,道:“少爷,我做了蛋挞。”
陈之宵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