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述登时没有犹豫,一拧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住了。
“陈酒。”姜述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姜述眉头拧的更紧,后退几步,之后长腿踢向大门。
“砰——”的一声,门开了。
陈酒被这巨大的声音惊醒,他头疼得厉害,像是被强行从梦里揪出来,一脸懵逼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姜述。
“怎么了?”
姜述看着陈酒,上下打量一番,语气沉沉。
“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啊?什么。”陈酒四处一扫,记忆还停留在洗脸的那一刻,他扶着头,“我怎么睡着了。”
姜述脸色显得阴郁,几步走到镜子旁,伸手摩挲几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符纸,贴到陈酒脑门。
陈酒:“???”
陈酒:“我不是僵尸……”
姜述微微眯起眼睛看陈酒,陈酒睁大眼睛盯着姜述发呆。
陈酒突然发现盲点:“你怎么把衣服穿上了?药膏全白擦了。”
姜述一阵头疼:“洗完就出去。”
陈酒“哦”了声,起身正要摘掉脑门的符咒,姜述下一句又来了。
“符收起来,拿好。”
这个早上兵荒马乱,陈酒直到吃早餐的时候,头还在隐隐作痛,有个声音在和他说:回主卧。
回主卧。
回主卧。
陈酒叼着鸡蛋:“统,我怎么了?这声音没完没了。
系统:“大概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
陈酒:“……你说的是那只鬼吗?”
系统:“嗯。”
陈酒:“那只鬼怎么对我这么执着?该不会真的是色鬼吧。”
系统:“……那倒不是。”
剧本里正儿八经写的是恶鬼。
陈酒吃过饭,给陈之宵打电话,果不其然的没打通,他又给母亲打,这回接了。
陈母依然是陈酒熟悉的模样,陈酒刚一看到,便忍不住掉眼泪:“母亲,我想回去,我不想要公司了。”
“小酒乖,家主让你呆着,你就好好呆着,一个月之后就回来了。”陈母似乎也有些伤感,但最后说的话却依然没有松口。
陈酒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母亲……那陈之宵呢?他怎么样了?”
“他挺好的……”陈母说,“但家主罚了他五十板,现在还在修养,这段时间,你就别联系他了。”
陈酒又依依不舍地说了好久的话,随后面无表情地断了电话。
姜述站在一侧,清楚看到陈酒的整个变化。
陈酒的嘴唇有些红润,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像是被什么人狠狠咬过一番一样。
陈酒看到姜述,说:“你随便坐吧,不用拘束。”
陈酒低头按了几个字,递给姜述:“我想知道,这里的监控,有声音吗?”
姜述微微摇头。
陈酒松了口气。
“你似乎并不意外。”陈酒的电话开的免提,姜述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陈酒漠然道:“陈之宵走前都告诉我了,我不是陈家人,他们哪里管我死活。”
姜述露出略微意外的表情。
陈酒:“你那是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我很蠢一样。”
姜述:“我以为这是事实。”
陈酒:“……”
陈酒叹口气:“那么,姜管家,你真的不能放我走吗?”
姜述:“自然,陈家人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陈酒一笑:“如果我用那件东西和你交换呢?”
姜述并不松口:“你知道我要什么么?除非你亲手给我,否则我不相信。”
“还真的是啊。”陈酒冲姜述摇摇手指,“铁石心肠的姜管家。”
“那,今晚我还能睡在你房间吗?”陈酒一双眼睛,清澈又无辜地看着姜述,像是一只小奶猫在寻找一个安全的住处。
姜述的心蓦地被暖了一下,但他说:“不能。”
陈酒岿然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姜述看。
姜述侧过头,避开陈酒的视线,去一旁整理花束。
背后有一道执着可怜的视线追随着他的动作,像是不要到一个心仪的答案,就不移开视线。
姜述淡然自若,将一旁的百合从五支剪到三支。
姜述自小便是姜家人人都看好的天才,他年少便盛名在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用比这更凄惨更可怜的目光看着他,跪下来求他。
姜述不是圣人,他无法解决所有人的苦难,便注定会被人怨恨,被人诅咒。
他全然不在意。
能看到阴阳两方的事情,本身而言便是有损阳寿的事情。姜述从小最看重的便是他的妹妹,即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