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都替手机感到痛:“你干什么?”
原本陈酒是想硬气点,但奈何江倦手指一动,点在他脖颈上,极重的威胁意味,陈酒就有点说不出话了。
但又不想就这么示弱,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他喜欢你,”江倦冷不丁开口,“你呢。”
风花雪月的事情,不适合跟一只鬼谈,况且江倦似乎也不是真的想听答案。
陈酒没说话。
江倦摸着陈酒的后颈,那里光滑温热,皮肤细腻白皙,手指偶尔会触碰到略长的发丝,柔软调皮,让江倦莫名的牙痒。
陈酒想要起身,但江倦看似轻飘飘的,陈酒却动弹不得,当他想稍微换个动作,江倦突然就变得很沉重,仿佛一个可以随心所欲调节体重的压力机。
……奇怪的功能。
陈酒被他压得要吐血,艰难出声:“大哥……你是不是该减肥了。”
“别乱动。”江倦不满地捏着陈酒后颈,宛若捏着一只小宠物一般。
陈酒只感觉很痒,歪了歪头。
江倦终于开口了:“你是我的祭品,不能喜欢别人,也不能和别人谈恋爱。”
“我不是祭品。”陈酒说,“也不是谁的所有物。”
江倦的气息忽然远了,过了一会忽然间消失了。
陈酒感受到身上重量没了,便爬起来。刚才一直趴着,很不舒服。
但他刚坐起来,江倦又出现了,正面将他压倒,亲上他的唇。
“别说这些让我不高兴的话。”江倦阴森森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会很可怕的。”
原本这话应该属于威胁性质的,但被一个鬼说“我很可怕”,听上去好像又没那么可怕。
“这几天你一直躲在楼下,是怕我找你么。”江倦一笑,笑中透着阴郁,“你躲不掉我,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你死了,也无法摆脱我。”
江倦的气息太冷,陈酒像是在和一块冰块奋斗,完全无暇顾及江倦所说的话。江倦似乎察觉到陈酒的走神,手下一动,给陈酒渡去鬼气。
得到鬼气的陈酒浑身情不自禁地放松,甚至因为想得到更多而用力往江倦怀里靠,江倦愣了一下,非常大方地让陈酒依偎在他怀里。
但陈酒说:“你应该已经去轮回了,为什么还在这里?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离开吗?”
江倦心头怒意不知为何升起,手下力气加大,没控制住,在陈酒的脖子上勒出红痕:“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没门!”
陈酒感觉到呼吸困难:“……”
我并不是那意思,但你总得遵守生死规则吧?
江倦气得厉害,眼睛逐渐变成了赤红色,身体上则更加透明冰冷,阴气弥漫开来,这时,客房的门被轻敲三下。
“嘟、嘟、嘟。”
这声音唤回了江倦的理智,江倦松开手,冷眼看着陈酒大声喘气咳嗽,心头发恨。
他的身形逐渐化为透明,冰凉修长的手指在陈酒发间轻轻拂过。
“那些碍事的人,早晚都要死。”
“晚上回来,否则,你会后悔的。”
陈酒半天没有回复,姜述推门,先前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开门,姜述脸色一肃,取出一张符纸,不易察觉地按在门上,那股力量瞬间松了,姜述便把那符纸收了,若无其事地开门,快步进入。
陈酒正捂着脖子拼命咳嗽,衣服凌乱,床单也皱起,像是有人在这里挣扎过。
姜述长腿一迈,走过去,拉开陈酒的手,脖子上一道掐痕十分明显,触目惊心。
“你遇到那只鬼了。”
是笃定的口吻。
但姜述却不敢相信,有他的符纸在,那只鬼怎么可能碰得到陈酒,甚至试图杀他。
那张符纸如今好端端待在陈酒的衣兜里,露出黄色一觉。
事到如今,陈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实话实说。
“实际上第一晚我就遇到他了,但那时候他没杀我,只喝了我的血。”
姜述脑中立刻闪过那天早上陈酒手上的伤口,因为太小了,不足以造成威胁,导致他轻信了陈酒的话。
姜述在那一霎那突然明白了什么。
全阴体质……血……鬼气……
“你绝不能再让那只鬼碰到你。”姜述沉吟半晌,道,“否则他对你的伤害会越来越大。”
“我,我也不知道。”陈酒茫然道,“我有护身符,还有你给的符,但它可以碰到我,我没有办法。”
姜述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仔细观察陈酒脖子上的伤痕,偶然间一抬眼,便看到陈酒嘴唇上一抹水光。
饶是姜述没谈过恋爱,他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述一只手默默攥紧了被单,一股莫名其妙的嫉妒和怒意涌上心头,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