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维西从牙关挤出一句话:“我的一生,都将奉献给帝国,没有时间儿女情长。”
陈酒有点无聊地“哦”了声,觉得德维西很像正直而又脾气古板,不懂得变通的老学究,但他长得又很英俊,这么一看又让人觉得好玩。
陈酒一路上或轻或重地和德维西聊天,试图得到一些线索,但德维西的警戒心还是很强的,他很少说话,除了受不了时才打断,面带严肃地把陈酒送到小广场——犯人们放风的地方。
他的身份似乎在监狱的狱警中也算高的,过往的狱警都会和他打招呼,德维西便同样礼貌回敬。
陈酒忽地想起了什么,问:“上次打我的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德维西有点疑惑地看陈酒,过了会,才说:“前几天,他们再一次被不明人士袭击,醒来时记忆全无。”
陈酒惊讶道:“这么惨?”他边惊讶,边忍不住笑了。
德维西“嗯”了声,说:“干坏事会遭报应。”
狱警都在小广场外围,或站或坐,有人递给德维西一根烟,德维西挥挥手,出神看着陈酒走进去。
旁边狱警嗤笑:“德维西,你看上他了?一个哨兵而已,想玩就玩。”
德维西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很淡,狱警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讨了个没趣,悻悻离开。
有一个狱警走过来,他和德维西是一个学校毕业,两人都还没被社会的陋习侵染,那人道:“你喜欢他?”
德维西默然,摇摇头。
“你是有光明前途的人,之后娶一个向导,这是正经日子。”狱警摇摇头,“能进五层监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长点心吧。”
德维西说:“我不懂什么爱情,只想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同事听到这句话,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德维西:“怪不得你是优秀毕业学员呢,太有觉悟啦。”
小广场说小,但其实也不小,周围有各种体育设施,供一身力气没处使的犯人用,陈酒看了一眼,对此完全没有兴趣,打算找个角落坐一会。
他往僻静处走,远远看到梵天,正在室内广场打一个沙袋,他的红发实在太过耀眼,想看不到也不太可能。
男主会是梵天吗?
陈酒越想越觉得梵天就是那个人,但怎么会这么巧?随机安排的监狱就和男主一屋,加上这人看上去脑子也不太聪明……陈酒正想着,突然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陈酒没有回头,精神力不易察觉地探了一下,是和他一屋的贼眉鼠眼男。
陈酒心想是该从他口中问出点线索了,埃诗岚在屋子里,到底不太好发挥。于是假装毫不知情的模样,继续走,等走到完全无人的角落,他转过身,看到贼眉鼠眼男的牌子上写着“索尼”。
陈酒:“……”
索尼嘿嘿一笑:“美人,我看你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埃诗岚实在有些烦人。现在好了,只剩下你和我了。”
陈酒“哦”了声:“那你要做什么呢?”
索尼不多话,直接朝陈酒扑过来。
陈酒还在思考该用什么方式处理他,都靠记忆清除有些太明显了,明显是个人作案,要不试试其他办法?但最后还是得记忆清除……
电光火石之间,索尼却突然“啊”一声大叫,像是被什么东西啄到了眼睛,猛地伸手捂住眼睛惨叫起来。
陈酒:“?”
陈酒再一看,一只火红的鸟儿自空中浮现,正愤怒地在那人身上啄个不停,那人满地乱滚,惨叫不已。
下一秒,索尼被人如同拎蚯蚓一般拎起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你胆子很大,我的人你敢动?”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索尼大声道,被梵天踹了一脚,指着他道,“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陈酒十分诧异,明明刚才梵天还在几百米外汗流浃背地打沙袋,现在怎么就……
梵天只穿了一件监狱统一发的背心,此刻背心都湿透了,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流动着淋漓的汗水,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打量陈酒全身,突然道:“我就是闲得蛋疼,才帮你一下,别自作多情。”
说完,梵天转身就走。
陈酒一愣,知道梵天还在记之前的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陈酒追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梵天斜眼瞥他:“我就是知道。”
但梵天心里也有点困惑。
刚才他压根没看到陈酒,还在咬牙切齿地打沙袋,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才能不去想那个总是耍他玩的东方男人。
没人敢这么惹他,一次又一次。
结果不知道怎么,他忽地心口一动,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指引着他去另一个地方。
梵天感觉莫名其妙,精神体却比他更快一步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