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安全带系在前方,总感觉勒住人的呼吸,不由得紧张,初桃长这么大,从来没在男生的家里过夜过,最亲密的行为无非是那年冬天看过靳予辞。
家里没有女孩子用的东西,回去前去了趟便利店买了些,靳予辞顺带捎了点薄荷糖,他今天烟瘾犯了,一直没停过,不得不用糖压压。
别墅阿姨只有一个,这时候已经歇下来,好在客房基本都是收拾好的,直接入住就行。
看初桃的手心一直没处理,靳予辞找来药膏,拉她坐下,给她慢慢涂上一些。
她的手很小,两只加在一起堪堪和他一只掌心大,靳予辞做这类事并不细心,此时却格外认真地将药膏均匀涂抹开,力道很轻,时不时问她一句:“疼不疼?”
初桃摇头,“刚开始很疼,现在好了。”
她太好哄了,只要和她解释,再抱抱就不疼不气了。
“桃桃。”靳予辞垂眸望着她惨白的小手心,无奈笑了笑,“你怎么都不撒娇。”
圈子里的那些女伴稍微磕着碰着就要这要那的,嗲声嗲气吸引男生关注,他之前只觉得烦,现在很想看到她用撒娇的语气和说话,让他去哄哄她。
初桃问:“怎么撒娇?”
“亲亲老公会不会说。”
她瞠目,没回答,但两颊已经泛起微微的红色。
一点都禁不起撩拨。
“你这么有经验。”初桃嗅觉十分敏锐地捕捉到蛛丝马迹,“是因为别人对你撒娇过吗?”
“嗯。”他没否认,“撒娇很多次。”
“谁?”
“唐复。”
这话不假,光是初桃在的时候就听到过好多次,唐复嗲声嗲气地对着他们撒娇,比女生还会玩会撩,当然换来的结果不是挨踹就是挨骂。
“没有了吗?”初桃问道,她还想问有没有其他女生了。
靳予辞身边的女伴多倒是多,但没有正儿八经在一起过的,要么逢场作戏,要么捕风捉影,他这个人张狂叛逆,他爹越不让做的事就越要做,他爹让他维护靳家的名声,他干脆越玩越大,越抹越黑,整出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
跟他的女伴无非就是一起吃喝玩乐喝酒摇骰子,就算撒娇也是为了更多的钱和包包,听着实在腻歪,还不如唐复。
“除了唐复,还有一个朋友。”靳予辞回忆了下,“我之前说过的,宋寄,我们关系好的时候,他也挺会撒娇。”
宋寄是个作曲天才,却五音不全,只能拜托别人试唱,又叫爹又叫哥的求他们,都是一个乐队的,哪能谈得上拜托,但他偏偏要大半夜喊人起来,说是灵感涌现,需要他们配合,那时候他们有个专门的工作室,一起吃住,靳予辞和顾从深常常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就是被宋寄折腾的。
他们没人想到,一口一个辞哥,深哥的宋寄会抑郁自杀。
哪怕事情过去这么久,仍然是靳予辞心里无法过去的坎儿。
“你朋友是抑郁去世的吗,这是一种病。”初桃嗓音平软,“其实他自己也不想离开你们的。”
“宋寄家境不好,孤儿院长大的,我火了之后他就被我的黑粉扒出身世了。”提到这里,靳予辞语气不由得狠了些,都是那群人害的,他们有本事就针对他一个人,为什么要祸害别人。
黑粉扒出他惨淡的身世,加以渲染,把宋寄一个正常人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更过分的是他们拿着P过的图造谣,子虚乌有的事情被捏造传播,是个人都很难在那样的流言蜚语的环境里生存。
有前车之鉴,不难想象,如果靳予辞公开初桃的话,她会不会和宋寄一样被人污蔑网曝,人红是非多,要怪就怪靳予辞之前不是个好东西,给黑粉留下把柄,以至于他身边的人都受到牵连。
初桃可以理解,更惋惜他们最好朋友的离世,如果都在的话,靳予辞和顾从深就不会闹别扭了。
她希望他能开心。
狐獴这时候跟个夜猫子似的鬼头鬼脑地探来,像是知道他们在谈论它之前的主人,耳朵动了动似在聆听,初桃招手,唤它过来,它没有犹豫,两条腿巴巴地赶来,到她跟前用脑袋蹭蹭她的手。
狐獴养得熟的话完全可以当狗狗逗弄。
“它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初桃问。
“不给,再喂胖成球了。”靳予辞捞起狐獴的身子,往手里掂量,这玩意吃的都是蛋白质,长在身上的肉结结实实,每天运动量很大,拆家能力不亚于哈士奇。
狐獴知道它爹不会宠着它,所以零食都是朝初桃要的,挣扎着从靳予辞手里出来,往初桃怀里贴贴,一不小心就钻到她胸口上。
靳予辞很快给它拎走了,他都还没碰到她的胸,被小狐崽子捷足先登了吗。
“让它下去吃点东西吧,我看它饿了。”初桃好笑道。
刚说完,传来一阵咕咕声。
把狐獴放回窝里,靳予辞回来,“它饿没饿不知道,你是不是饿了?”
初桃本来就没吃晚饭,又来回奔波的,肚子空空如也,她隔着衣服摸了摸,“好像是有点,但是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晚上吃太多的话不助于睡眠。
“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