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婶子闻言, 再去看桌上那些黄符,顿觉心都在滴血。 明夏虽然没开口问价格,但看罗婶子此时的表情也大概能猜出这些黄纸多半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再次叹了口气, 明夏宽慰道:“没事,虽然符画得不好, 但这黄纸却不错,这儿还有留了几张空白的,等待会儿处理完小辉的事情之后,我帮你画两张,不会让它浪费掉的。” 也算那画符之人还算有点良心,虽然符画的稀烂, 但装备倒是准备得挺齐全, 纸和朱砂质量都不错。 听了明夏的话,罗婶子这才破涕为笑。 她此时的心境早已经与上山前截然不同, 见识过明夏的能力之后,罗婶子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徐家阿婆会对年纪轻轻的小道长如此推崇。 尤其是刚才发生在门口的事情,明夏只是轻轻在小辉的头上点了下,发狂状态下的小辉居然立刻就安静下来, 像是睡着了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如果不是当时她就站在旁边,清楚无比的知道明夏甚至没有用太大的力道, 真的只是轻轻一点儿子就瘫软下来的话,罗婶子绝对不相信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事情。 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 虽然嘴上不说,可罗婶子心底却早已经对明夏佩服的五体投地。 饶是她再笨,也知道徐家阿婆并没有骗她,青云观的这位小道长是真的有神通在身上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 罗婶子的丈夫已经打好了水,小心翼翼将搪瓷脸盆端进了屋子里,对明夏道:“小道长,您看这样可以吗?” 明夏看了眼,点头道:“可以。” 从罗婶子丈夫手里接过盛满水的搪瓷脸盆,明夏端着盆子走到了床边,将被子和床上厚厚的铺盖卷起大半,把脸盆平稳地放置在床上。 明夏举起手,以食指在水面上虚虚书写了一道符,接着以左右手掌心相交虚虚搭在一起,左右的拇指微微屈起蜷于掌内,其余九指皆舒在外,起了个标准的狮子印于水面之上。 随后转头对罗婶子道:“婶子,你过来将小辉扶起来,让他的脸正对着水盆,确保水中能够完整的照映出他的整张脸。” 听到明夏的吩咐,罗婶子忙不迭应道:“诶,好!” 罗婶子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么安静乖巧的儿子了,他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表情恬静,不复之前的狰狞,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看着这样的儿子,罗婶子忍不住又有些眼眶发酸,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按照明夏刚才的吩咐,小心翼翼将儿子抱到了脸盆旁,确定他的脸正对水面。 明夏口中轻吟:“天神地祇,万灵同归,合天帝敕。”① “谨请八方追鬼捷疾使者速捉为崇邪鬼现形摄。” 咒语刚刚念完,便见原本还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待在母亲怀里的小辉猛然睁开眼睛,与此同时,抱着他的罗婶子忽然发现水中原本映照着的属于儿子的倒影忽然发生了变化。 水中同样是张孩童的脸,可这张脸却极为可怖,脸上从眉心到唇角,遍布了各种看上去相当骇人的伤疤,原本应当是眼睛的位置却空空荡荡,没有眼球。 它的嘴巴像是被人用针线缝上一样,那线缝的歪歪扭扭,凑近甚至可以看到针眼处的血痂。 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水中的孩童倒影剧烈挣扎起来,而几乎是同时,罗婶子惊愕地发现随着水中那张人脸扭动,自己怀里原本安静的儿子也开始剧烈扭动起来。 他似乎痛苦至极,边扭动还边发出凄厉的嚎叫,那声音像极了动物濒死时发出的刺耳鸣叫,只是听着便让人不由自主感到胆寒,耳膜更是仿佛要被这厉声给穿透。 就在罗婶子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怀中的儿子时,明夏手指微蜷,快速结了个手印,手指抵在小辉的头顶,轻轻一点。 剧烈挣扎的小辉动作逐渐放缓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此放弃了,他行动迟缓十分艰难地将头慢慢扭着看向明夏。 “臭道士,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只是贪吃,又没有伤及他们性命,你若因此斩杀了我,除了背上一笔孽债,难道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此时的小辉说话时,声音居然不似刚才的尖锐嘶哑,反倒又换回了最开始在门口时与罗婶子夫妻说话时的稚嫩童声。 罗婶子被吓得浑身僵硬,抓住儿子的手都止不住微微发抖,却因为记挂着明夏刚才的嘱咐,并没有因为害怕就放开手。 此时听到它所说的话,罗婶子被吓得简直快哭出来了,生怕明夏会被怀里这怪物给说动了,真的转身就走,不再管这件事情。 而她怀里那东西却还嫌不够似的,见明夏没有再次出手,以为有戏,便再次开口。 这次说话的时候它甚至放软了语调,语气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扬,反倒是多出了几分商量讨好的意味。 “小道长,以你的道行肯定能看出我身上根本没有背负人命,我只不过是贪吃了一些,那害人之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更何况——” 说到这里,它甚至特意拉长了尾音,试图以此来吊起明夏的胃口,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那小道士脸上都没什么情绪,让人完全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自讨了个没趣,他继续说道:“更何况当时若不是有我在,这孩子早就被人给拐走了,又岂能平平安安回到父母身边?” 听到这话的罗婶子和她丈夫齐齐皆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不可置信。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罗婶子强压心中的恐惧,开口问道。 “是啊,什么叫如果不是你,孩子就被人拐走了,小辉在集市上难道不是因为贪玩自
第230章 第 230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