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打车刚到路口,远远的就看见佣人架着张三从黎家出来,昨天带来的行李,更是悉数被丢在地上。 黎梦雪母女两还不依不饶的,指着张三破口大骂。 苏清欢快速结清车费,下了车,径直走过去,干脆利落的两脚,直接将抓着张三的佣人踹飞。 转头,目光似刀,直接甩向舒凤琴母女,声音仿佛淬了火一般强硬,“谁干的?” 黎梦雪只是不小心瞥到她的眼睛,瞬间就被两脚踩空的恐慌症包裹,默默躲到舒凤琴身后。 舒凤琴趾高气扬的挺直了胸膛,“是我吩咐的,怎么了?你私德败坏,早就已经被你爸赶出家门,这个家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我赶你出去又怎么样?不自量力的贱人,居然还敢抢梦雪的房间,这都是你自找的!” 苏清欢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冠冕堂皇的嘴里,“你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 幸亏她来黎家之前,把黎知夏的资料都调查了一番,不然还真的要吃了这个哑巴亏。 黎家是书香世家没错,可黎父写的东西一直不温不火,收入也只勉强可以糊口,要不是黎知夏的母亲下嫁,带来丰厚的嫁妆,让黎父得以专心写作,根本就不会有如今名利双收的境况。 可日子才刚好过一点,黎父就和舒凤琴勾搭在一起。 黎知夏的母亲当初嫁给黎父,是和家里闹翻了的,黎父料定她背后无人撑腰,竟然直接将舒凤琴母女俩迎进家门,堂而皇之的享受齐人之福。 黎知夏的母亲郁结于身,终日闷闷不乐,没多久就去世了,黎知夏最后也没落得好下场。 可舒凤琴这母女俩,却依旧穿金戴银,神采焕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清欢想到第一次见黎知夏那憔悴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抬脚,面无表情一步步朝着舒凤琴走过去。 她的气场实在强大的可怕,饶是舒凤琴见惯了大风大浪,还是不免一阵心虚,默默抓紧了黎梦雪的胳膊。 黎梦雪以为舒凤琴在暗示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将她挡在身后,“黎知夏,你别乱来啊,我们要是有什么事,爸爸不会放过你……” “啊——!” 话说到一半,苏清欢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黎梦雪重重倒在地上。 “啊!”舒凤琴也被吓了一跳,“梦雪?!黎知夏,你太过分了,赶紧放了梦雪!” 黎梦雪试着爬起来,苏清欢一脚踩上去,直接让她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妈,你快救救我呀!”黎梦雪双手拍着地面,甚至不敢触碰苏清欢。 “你别急,妈妈一定给你做主!”舒凤琴又急又担心,转头就拿佣人撒气,“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小姐呀!” 但他们刚在苏清欢手下吃了亏,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只能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当起缩头乌龟来。 “你们这些废物!”舒凤琴气得破口大骂。 苏清欢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挑起一边眉毛接过话茬,“我不是废物,不把我的东西一件件放回去,黎梦雪就是你的下场。” 舒凤琴不甘的咬着牙,一番犹豫之后,终究还是决定退让,指着两个佣人大声吩咐,“聋了?没听见大小姐说什么吗?还不赶紧把东西搬进去?!” “是!马上搬,马上搬!” 虽然打不过苏清欢,但是搬东西的力气还是有的,两个大男人即刻动手拎行李。 “慢着。”苏清欢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过去,“我叫你们了吗?” 两人愣在原地,看看苏清欢,又看看舒凤琴,不知该何去何从。 “你。”苏清欢看向舒凤琴,语气不容置喙,“每一件,都亲手搬进去。” 说话的同时,脚下故意用了把力气,踩得黎梦雪嗷嗷直叫。 “行行行,你别折磨梦雪了,我搬还不行吗?!” 舒凤琴看着黎梦雪痛得死去活来,实在不忍心,只能妥协,亲自上阵。 苏清欢就踩在黎梦雪身上,亲眼看着她一件件把东西搬进屋子里,又搬上楼,这才把黎梦雪放了。 舒凤琴累得腰酸背痛,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苏清欢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再次响起。 “我饿了。”苏清欢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躺,轻描淡写的说道,“继女想尝尝后妈的手艺,应该不过分吧?” 舒凤琴脸都绿了,“不过分,但是你大概忘了,你后妈我,从来都不进厨房的。” “那就破例一次嘛。”苏清欢转过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人饿着,就容易脾气暴躁,脾气一暴躁,会闹出什么事来,我也说不好,我难得开一次口,您真的不肯疼疼我?” 软刀子一把接一把,舒凤琴这个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奈何黎父在国外出差,短时间回不来,黎知夏的身手又突然变得奇好,他们打不过,也只能暂时先忍气吞声。 “想吃什么,说吧。”舒凤琴不情不愿地抬着下巴,明显很不高兴。 “我这个人很随便的,给我来点手打糍粑就行。”苏清欢道。 “手打糍粑?”舒凤琴为之一震。 她也是过过苦日子的,知道这东西制作过程有多繁琐。 “对呀。”苏清欢转过头去,刷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从泡米到锤打,您可都要亲力亲为哟,要是味道不纯,我也会不开心的呢。” 舒凤琴拿她没办法,只能认命,“知道了……” 一直在旁边站着没敢说话的黎梦雪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躲过一劫。 “哦,对了!” 苏清欢的声音再次响起,把黎梦雪吓得一个哆嗦。 “妹妹。”苏清欢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她,“我还想吃东郊南北铺子的杏仁枣糕,你愿不愿意为我跑一趟呢?” “当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