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碰撞触发了安全气囊,重创之下,南夜安出现强烈耳鸣,短暂的失去了视力,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紧张的转头查看冯予烟的情况,“怎么样?伤到没有?” “我没事,你的头……”冯予烟安然无恙,却发现他额头在流血。 南夜安后知后觉的抬手摸了下伤口,余光看见拦路的车辆上下来了好几个人,顾不上处理,就开始解安全带。 “在车上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下去。” 南夜安嘱咐了几句,就开门下了车,主动朝那几人迎了上去。 他临危不乱,平静的系上西装的最后一颗纽扣,试图先摸清对方的底细,“几位是哪条道上的?我是司命的人,交个朋友?” 然而对方完全不给面子,他的话才刚说完,四五个人便同时出手袭击。 南夜安左右闪躲,并没有让对方占到便宜,但自己始终处于被动,体力一直在被消耗,如果继续缠斗,他早晚会成为瓮中之鳖,他必须找到突破口,尽快结束战斗。 很快他判断为首的人是一旁抽烟的小胡子,于是用了把狠劲,一脚踹飞挡路的打手,趁机冲出去,成功将小胡子控制住。 “都给我住手!” 曾经用来签名的钢笔,如今成了杀人的利器,死死抵住小胡子脖颈的大动脉。 显然,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南夜安手里。 可当他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其中一个打手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车那边,此刻锋利的刀尖架在冯予烟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仅仅因为磨蹭已经渗出血迹。 “大设计师,你很能打嘛,继续打呀,我都要看看,你是要威风,还是要老婆孩子!”男人嚣张的挑衅者,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将手上的刀又往里推了几分。 “不要!”南夜安瞬间松开跟前的人,举起双手认输,“别动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全都冲我来。” 为首的男人摸了下被抵红的脖子,感觉丢了面子,立刻拳脚相加,将南夜安打翻在地。 刚才在他手上吃亏的打手也全都围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手上完全没留情,将他打得直吐苦水,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不要打了,南夜安,你别管我啊,我不要欠你的,你起来,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们?救命……” 冯予烟痛苦的哭着向四周求救,可这乡村小道,前后无人,又有谁能来救他们,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南夜安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为首的男人终于尽兴叫停,“行了,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冯予烟被强行按倒跪在南夜安跟前,男人将她的脸压低,叫她和南夜安无限靠近,能够清楚看见他此刻的狼狈。 看着南夜安奄奄一息的样子,冯予烟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浑身上下的细胞像是被火烤一样痛苦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啊,她欠他的,这一辈子,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这时,为首的人揪住南夜安的头发,将他拽起来,强迫他看着冯予烟。 “怎么样,设计师,还撑得住吧?” “听清楚了,我要你在这次服装设计师选拔上,让南司城输,要是不照做,今天你所受的每一拳每一脚,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你的女人会从头到尾,完整的体验!” 他拍了拍南夜安还在淌血的脸,语气轻描淡写,“刚才只是个警告,记住今天的滋味,若是自作聪明,很快,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说完,他给手下打了个眼色,随即丢下两人,上车扬尘而去。 冯予烟爬过去,将南夜安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遍遍的拍打他的脸,试图让他恢复清醒。 “南夜安,夜安,你听得见吗?” “别睡,你睁开眼睛,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我求你了,给我一点反应,拜托,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四周一片漆黑,残破的车灯维持着仅有的光亮,怀里的南夜安一动不动,唯有温热的呼吸昭示着生命的延续。 冯予烟很快冷静下来,想起几分钟前路过的卫生所,决定带着南夜安去求医。 车子无法启动,她利用备用轮胎和登山绳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打算把南夜安拖到卫生所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试着把南夜安搬到轮胎上,他却突然清醒过来,抓着她的手,故意用反劲和她作对,赖在地上不肯配合。 冯予烟又气又急,“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和我唱反调了行不行?” 南夜安抬起沉重的眼皮,疲惫的望着她,好半天,才用微弱的声音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冯予烟鼻尖一酸,差点哭出来,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故意责备,“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现在生死攸关,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给我起来!” 南夜安用尽最后的力气,反将她拉到跟前,染血的睫毛微微颤动,声音带着哭腔,“你推开我之后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生离死别,你要是不答应,倒不如现在就给我来个痛快,我那么爱你,却要假装恨你,我太累了,太苦了……” 他像是一只受伤寻求安慰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眼里泪光闪闪,脸上将干未干的血迹更添了几分虚弱,叫人心疼。 冯予烟对着这张脸,这样诚恳的眼神,哪里还能说得出拒绝的话。 南夜安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然后毫无预兆的晕倒在她怀里。 “南夜安!你别吓我!” 不管怎么晃动呼喊,南夜安都没有反应,冯予烟彻底慌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我答应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 “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