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认为靳大妈这一席话说得很有道理,就有拥护她的人拍了几下巴掌。 开始时掌声稀稀拉拉,但因为又不断有人加入,且越来越多,渐渐地就成了“满堂彩”,会场上很快掌声雷动了。 男人却丝毫也不买账,始终坐在椅子里冷笑,表明他只是在旁观看戏。 这种鼓掌是在竖敌对面,不应提倡,陈姐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各位各位,咱们生活会上能立榜样也能提意见,能夸赞也能吐槽,总之是可以自由发言的。不过呢,意见不同不代表非得起争执不是?大家讲道理,好好说!钱玲爸爸,你赞成我这话不?” 陈姐发话,那位钱大哥不好再端着张冷脸挑衅靳大妈,只好缓和面容,故意清了一下嗓子。 靳大妈见对方态度放好了一些,便也不再顶着一口气与他横,给孙大爷扯扯袖子,于是坐了回去。 男人说:“叫陈姐认出来了,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钱明亮,是钱玲的爸爸。我女儿钱玲就是在班上每次都考第一名,并且在省里和市里都拿了不少作文竞赛大奖的优等生,她写的两篇诗歌还给刊登上杂志了呢,估计很快就要结集出版。” “哎呦,不得了呀小钱,你这妥妥的就是培养了一个文曲星呀!” 又有好几个人对钱明亮使劲摇大拇指,发自内心地赞扬他女儿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孙大爷也听得眉眼眯一块儿,对这样优秀的孩子是喜欢得不得了。 只有靳大妈,始终给不出一丝笑纹儿,眼角和嘴角一起往下耷拉,就是不为钱明亮叫好。 钱明亮也没因女儿优秀就有多高兴,而是极不甘心地说:“从小学上到初中,哪一年大型作文竞赛,参赛者名单里没有钱玲?她要是不参加比赛,又怎么能搬回那么多奖杯,能从同学中脱颖而出呢?怎么一上高一学校规矩就变啦?派出去为学校争光的不是好学生,成了学习中等的学生?这种规矩可立不得,我看那个吴老师就是存心不良,见不得我女儿优秀,一定要把她自己关照的学生捧上去,所以把钱玲给挤掉了!” “啪”的一响! 脾气急躁的靳大妈忍无可忍地拍了桌子,指着钱明亮的鼻子嚷嚷:“谁允许你这么说人家吴老师的?这么多年来她在教育战线上呕心沥血,为国家培养出了多少人才,你掰着指头数过吗?她要是像你说的那样自私,肯定不会有如今这么高的成就!” 钱明亮哪能甘拜下风?也跳起来吼道:“她是老师,培养学生是她的责任和义务,要是干好本职工作就得给众人夸,你们也应该夸夸我不是?她面对的是几百上千号学生,我可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给女儿争取机会,为她的将来着想,我又有什么错?” 靳大妈冷笑:“钱玲是你的女儿,可其他父母也有儿子女儿呀,人家就不宝贝啦?就不想帮孩子争取机会啦?要是个个都和你一样闹腾,教育单位可不得乱套!你要知道,没有哪个老师能顾得上所有家长的要求!” “你......”靳大妈好一张巧嘴,硬是将个钱明亮怼得哑口无言,却又依然不服气,坚决不承认自己有错。 会场气氛何止不再愉快,还变得剑拔弩张,看来陈姐不希望出现的争执是避免不了了。 关键时刻,孙大爷又站了出来:“你们都消消气,也让我这个老头子说几句吧,因为这件事,和我家有关系。我孙女孙云华是吴老师的学生,放学回家就吧啦吧啦不停说她吴老师的事情,我知道的大概比你们更多。” “孙云华?”不听则已,这样一听,钱明亮不从椅子里跳起来都不行了,他怒火万丈地指着孙大爷说:“搞了半天,原来你就是吴琴照顾的那个学生的爷爷呀?我算是闹明白了,你们几个就是为了保住孙云华的参赛名额,勾结在一起来对付我的!” “喂,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呢?没听人陈姐说有事好商量嘛,怎么还动粗口了呢?” 围坐桌边的李奶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开口数落钱明亮的不是。 孙大爷年近八旬,心胸宽广,不和钱明亮计较,就等着他能有机会再开口。 有李奶奶出面,靳大妈反倒气平了不少,她是怕现场起冲突,年纪大的人吃亏。 她安慰李奶奶说:“没事没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不和小人一般见识。” “我说你们这些......”钱明亮可真是火冒三丈,嘴里差点就冒出更难听的话,好歹是硬生生吞回去了。 钱明亮卡壳,孙大爷正好趁这机会再插进来,继续说道:“小钱,你为你的女儿着想,希望她不错过每一次获得荣誉的机会,这确实一点错也没有,我们不应该责怪你。” “看看看看,算是有个醒事儿的能说句人话了!”钱明亮不屑地耸了耸肩膀。 “你——”靳大妈是真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