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话音未落,就惹发了直脾气的老伴,她哪还忍得住?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开大门,就冲进了王栋家的客厅。 夫妻二人跑进去,见到的情景是,王栋倒在卫生间门槛上,看样子是要回到厅里,可也不知是给绊着了还是怎么的,他摔倒了,爬不起来,就那么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哎呦喂,不得了呀,老王头一个人在家里摔跤啦!” 老伴尖声惊叫,吓得瞪眼张嘴一个劲跺脚。 老张没有现在社会上的人那么多顾虑,冲上去就探看王栋的情况,怕是中风,不敢动他,只好大声叫唤:“老王,老王呀,你还好吧?你这是摔着哪儿啦?要不要紧呀?” “嗯~”王栋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老张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居然戴了一层口罩。 “大白天呆在家里,戴个口罩做什么?不憋气嘛?这个老王头,说他古怪到家了可真是一点也不过分!”老张又担心又生气,但也庆幸,好歹王栋能听见他说话,这说明他就不是中风吧? 老伴也过来一起扶王栋,两人轻手轻脚地把他反转过来,老伴又惊得“哎呀”一声,慌忙问:“老王,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呀?你这是在发高烧呐!” 老张也察觉王栋虽然没中风,情况可够严重的,不去医院铁定不行。但他连坐都坐不起来,怎么送去医院呀? “得赶紧打120找救护车!”危急关头,老张拿了主意。 老伴则有些犹豫:“呦,叫救护车,会不会贵呀?好像说是要自己掏钱的?” 老张气得想骂老伴:“我说你这个人,生死攸关的事儿还算啥钱?多少钱也买不回条人命呀!” 老伴回过神,知道自己错了,慌忙点头:“打打打,咱这就赶紧拨120,老王这样子就是需要急救了!不过,他家里人又不在,是不是还得通知一下陈姐他们?” 老张已经从兜里掏出手机了,正眯着老花眼按号码,老伴这次说的他认为有道理,可是想一想,陈姐不是在派出所处理王飞翔的事吗?总不能把人家一分两半两头跑吧?于是又指挥老伴给小胡姑娘打电话,就算是通知居委会也行,总之得有人在医院照顾着。 就这样,和新苑小区上午才滴滴叭叭的开来警车,还没到正下午呢,120救护车又呼呼啦啦开进来了。 王栋给紧急送院抢救,老张和小胡姑娘跟车,两人到医院听医生一说,都是既震惊又伤心,他们方才知道,王栋得的竟然是九死一生的白血病! 坐在鲁荣德的车上,陈姐接到了小胡姑娘的电话。 女孩哭得很伤心,说“还真像陈主任您预料的那样,王叔病了,很严重,是血癌!” “血癌”两个字,像两块石头击中陈姐两边太阳穴,她差点没疼晕过去。 好歹是有点心理准备了,此时消息不管有多突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陈姐很快就将情绪稳定下来,飞快地考虑该如何将真实情况告诉王飞翔,但又不至于使他过度反应。 陈姐先对专心开车的鲁荣德说:“小鲁呀,咱就先别回家了,去婺华中心医院吧,前面红绿灯路口往左边拐,上蔡合路。” 刚才陈姐在接电话,听口气不太对劲,像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飞翔是只顾着闷头想心事,没关注车里的状况,鲁荣德则认为住了几千居民的大社区,每天大事小事不知要发生多少,陈姐那种反应只怕是家常便饭,没必要去过问人家的工作,便也没多嘴。 谁知陈姐挂掉电话后,就指挥车子改道去医院? 这一下,鲁荣德和王飞翔都察觉到不对劲的情况很可能是与王栋有关了。 “陈姐,到底是啥事啊?咱们干嘛这么着急忙火的要往医院跑?”鲁荣德心急如焚地问,王飞翔也睁大了眼睛望着陈姐。 到底该不该马上就说出实情呢?陈姐最后在心里掂量两下,将一只手搭在王飞翔的手上说:“有件事告诉你,但你别急,等咱们到了医院了解清楚是什么情况后再下结论,好吧?” 跑在马路中间的大切诺基抖了一抖。 王飞翔给猛烈摇晃一下也没知觉,而是心焦地抓着陈姐问:“您快说,我没事,扛得住!” 陈姐咽一口唾沫,尽量保持着镇定说道:“你爸爸今早在家里摔倒了,给120送到医院,现在在抢救呢。” “啊?!” 这绝对也是让王飞翔和鲁荣德极度震惊的消息,好在鲁荣德手抖一下后安全意识回来,不敢再分神。王飞翔却是犹如遭五雷轰顶,急得手和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了。 陈姐庆幸,没立马就说老王头得了白血病,不然王飞翔还不得窒息晕过去? 不过王飞翔急成这样,仍旧让人看了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