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说:“咱们观察木塔,不应该仅想到它会倒,而应该是在搭建与推塔的过程中,我们能享受到怎样的乐趣。这座塔就好比我们高一(三)班这个班级,不可能永远存在,迟早有一天会解散。比如到了高二分科时,你们中有的人会选择学文,有的人会选择学理,到那时班级自然就要重新划分了。” “是啊,咱们高一的课程就快结束了,暑假即将来临,分科已近在眼前了呢。” 给老师勾起了离别愁绪,孩子们都显得有些伤感。 何老师不失时机地问:“在咱们这个班分开之前,你们不觉得少了一个人吗?难道你们不希望38个人的班级能在分科之前完整起来,同学们一个也不少?” “哈哈,何老师,您不会是在说沈辰星吧?那个害......那个人是不是我们班级的成员一点都没所谓呢。”有一个男生没举手就嚷了出来,大家却并没对他表示反感,反而还有很多人在点头赞成,包括心情沮丧的钟励。 何老师和蔼的表情消失,态度严肃了起来。他指着铺在讲台上的木条说:“那么你们是否有人能告诉我,这些木块中有哪一块是无所谓要不要的,木塔的支撑或者倒塌和它无关?” “呀~这个~” 又没人说话了,从一张张茫然的小脸上就能看出,何老师举的例子十分恰当,引起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深思——是啊,如果把班级当成是“叠叠乐”,沈辰星自然也会是其中一根木条,谁又有权说他不重要,一座木塔只需要53根木条呢? 这时李全福举起了手。 何老师微微点头:“很好,李全福同学有话要说,咱们就来听听他想对我们说点什么吧。” 李全福走上讲台,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同学们,我和沈辰星私自跑进蔡洪山,导致他摔成重伤,险些送命的事件发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我受到了处罚,处罚通知书就贴在校园公告栏里,我也还能继续正常上课。可是沈辰星呢?他直到现在也还在家中养伤,不仅经受了身体上的折磨,还给吓得不轻。” “李全福,你不用因为沈辰星而自责,那不是他咎由自取嘛?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跑进山你又管不住。”有人在安慰李全福。 李全福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进山之前和我详细讨论过计划,这件事我是唯一的知情者。如果我能早点向老师或者家长寻求帮助,阻止沈辰星私自行动,悲剧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我的责任很大,我从来就没打算要为自己辩白。” “唉~”讲台下响起一片嘘声,有人同情李全福,也有人认为他是在“作秀”。 李全福:“今天我敢于站在班会上说这些话,就只有一个原因,我想让沈辰星在康复之后,健健康康、高高兴兴地回到我们中间来,而不是像现在,他坚持要他爸妈帮他来学校办退学。” “啥?沈辰星要退学?他不想读高中了?” ...... 李全福话音一落,班会课顿时就乱了,大家全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但到这时,倒沈辰星的霉,仍然叫他“沈害虫”的人少了,有些同学还表示出了同情。 但又有一名男生对李全福说:“老李,就算你觉悟高,认为自己对沈辰星的事负有责任,也没必要维护他,为他说话吧?他一直在给我们班级拖后腿,搞得我们没有一次能评上优秀,奖金也拿不到,所以他退学我是拥护的,说不定高一夏季期末考试我们能打破纪录拿一次优秀呢?” 男生的话有人赞成也有人反对,课堂上乱得不可开交。 这时钟励站了起来,她怯怯地看一眼李全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信心十足的样子,大声说道:“你们不觉得,沈辰星就好比我刚才拿在手里的木条吗?看起来不起眼,认为抽走了它也没关系,却没想到它是致使木塔倒塌的关键。各位,何老师说得对,我们班是一个完整的集体,谁也不能说谁是没用的木条,抽走了对班级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再加上沈辰星他不是木条,他和我们一样是有喜怒哀乐的人!试想如果你们和他一样,总是被人歧视,被当成是边缘人物对待,你们心里会怎么想?”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钟励的勇气像是耗光了,她又低下头去。 同学们却没有谁出声反驳她,而是都在回味她说的话。 停顿片刻,钟励调整好呼吸后又小声说:“其实不管老师怎么分析,这次木塔倒塌,也是倒在我的手上。在你们眼里,我会是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吗?事实就是,我弄倒了塔。但你们也不至于因为这样一件事今后就排挤我,非议我吧?我建议你们假设一下,弄到塔的人是沈辰星,你们又会怎样对待他?” 敢这样提出问题,的确很有胆识,就连何老师对钟励也是刮目相看。李全福本来就是大高个,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