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钟,少年宫所有的培训班都关门了,整座红领巾乐园静悄悄的,就只有零零散散往外走的学生,使行人大道上还保留着那么一点生气。 孟飞领着姚星宇往出少年宫的正大门走,姚初开着车等在路边,都着急了,照道理半小时前他们就该坐到车上了。 教练和学生的嘴巴都闭得紧紧的,头也低低垂着,犹如两个铩羽而归的败将。然而事实上,他们度过了相当愉快的一天,两人都各有收获,本该兴高采烈的呢! 柳雨漫偷偷告诉孟飞引发打架事件的原因,姚星宇听见了,只是那时她仍揣着一肚子激愤,死盯着男生们不肯松懈,所以没法阻止柳雨漫。 后来柳雨漫要来给姚星宇梳头,姚星宇犟牛脾气大爆发,说什么也不肯了,就只扯掉扎头皮筋,让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头。 走来走去一下午,孟飞在感觉上好了许多,再没有不架腋拐就没法走路的恐惧感。他打算回去后找找左脚有内增高的鞋子,缩短两腿长短上的差距,再走起来不就能保持平衡了吗? 但这个想法他没和姚星宇说,看得出小丫头的心情糟糕至极,此时不管和她说什么,只怕都没法让她高兴起来。 姚初站在车门边朝正门里张望,等了那么久才见到女儿出来,顿时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一蹦三跳地跑过去,一把抱起了他的心肝宝贝。 姚星宇不再像只有几岁时那么矮了,姚初却依然习惯插着她的胳肢窝举起她转圈圈。 姚星宇给爸爸转得“咯咯”笑,终于快乐起来,大喊“爸爸你放我下来!” 姚初放下女儿,这才发现她看起来有哪里不对劲,上下打量半天,才发现是头发散开了,额头上也受了点伤。 再看孟飞,这小伙子更不对劲,怎么就觉着相比早上离开时,少了点什么呢?应该还是一件比较大的东西…… “哦~是拐杖啊!孟教练上午明明是架拐的,为啥下午再出来,拐杖就不见啦?” 姚初有点笑不出来了,奇怪地看着两人,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孟飞抱歉地对姚初说:“姚大哥,对不起,是我没看好星宇,让她和同学打了一架。” “什,什么?孟教练,你瞎说什么呢?”姚初不仅认为自己听错了,还认为他聋了并且疯了,此时脑子里是出现了孟飞正在说话的幻觉。 可孟飞不止在道歉,而且还忏愧到满脸通红,连两边腮帮子也鼓了起来,继续说道:“小孩子打架不好,但你千万不要责怪她,要怪就怪我,如果你认为我不合格,可以向营方投诉我,要求,要求换教练。” 姚星宇好不容易才绽放出来的笑容,被孟飞诚恳的道歉一扫而空,她恨恨地一跺脚,背过身去不理人了。 姚初给他两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望望那个又望望这个,知道他闭口不言不合适,只好好笑地说:“孟教练这是说啥呢?就算星宇调皮,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好吧?还投诉换教练?你想不教我女儿我还要来求你呢!呵呵~” 憨厚的一声笑,多少宽了一点孟飞的心。他很难过,七尺男儿竟有一种想用被子蒙着头,放声大哭一场的冲动。或许像那样哭一场并不丢人?那是三年前他就应该挥洒的眼泪,他一直勉强笑着,忍到了今天。 姚初一定要开车送孟飞回去,无论他多么坚持自己打车也不放他走。 姚初是精明人,猜到孟教练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丢掉架了三年的拐杖,想必是和女儿有关吧? 损伤了骨骼,要想再像正常人那样行走,通常需要经过医生规定的康复训练,这种训练在医院用特殊器材进行最好,孟飞却是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舍弃拐杖,强硬地开始使用伤腿,这需要极强的毅力,不管是身体方面还是心理方面都不容易做到。 所以姚初又怎么能放心让他独自回家呢? 汽车启动时,车里的气氛没有之前在车外那样轻松了,就连姚初也有了心事,专心开车之余,脑子里也在如走马灯般想着什么。 孟飞向姚星宇讲解接下来的训练步骤。 因为是朝职业运动员的方向努力,所以今后课表就要固定下来了。姚星宇每周至少参训三次,平时每天两个小时,双休日得抽一个整天,这样一周的训练时长就是十个小时,基本能达到储备队员的要求。 今天姚星宇已熟悉了训练营的室内场馆,下次上课就将在室外训练场的草坪上进行。姚星宇第一次参训的血乳酸度和心率都还未达标,下次要争取把数值提上来。 “当职业运动员的要求严格成这样啊?保持心率水平不说,对肌肉乳酸还有要求,星星她能受得了嘛?” 姚初也在认真听着,越听越在心里打小鼓,很担心未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