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了,佑果满意地起身回了宫殿,杀生丸早已经到了,站在原地背对着他。
听到佑果的脚步声他才回过头,鎏金色的眼眸沉沉地看着佑果,杀生丸看到了佑果湿漉漉的发丝,他没有起疑,淡淡问:“饿吗?”
佑果被这句话问饿了,他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然后看了眼杀生丸。
没一会儿就有宫殿里的侍从将人类可以入口的菜肴端了上来,佑果拿着筷子夹了几口,纤长的手指握着筷子本该是赏心悦目的,不过指腹上细微的伤痕还是暴露了一点佑果的小秘密。
杀生丸握住了佑果的手,垂眸盯着佑果手指上的伤痕低声问:“怎么回事?”
他的眉头皱的老高,佑果看出来他心里的不愉快,他眨眨眼,口吻神秘地说:“一点小惊喜。”
杀生丸凉凉地看了眼佑果,平静地说:“让别人做。”
这种事假手于人就失去意义了,佑果随意地应了两声敷衍,被杀生丸看了出来,“佑果。”
佑果懒懒应了一声:“诶——”语气里的敷衍快要溢出来了。
杀生丸有些头疼,不过佑果做的总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他没有强势地让佑果不再做所谓的“惊喜”,因为佑果说白了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从记忆深处扒出一点点有关于治愈的一点妖力,杀生丸看着佑果手指上细微的伤痕愈合才松开手:“不要受伤。”
佑果有些惊喜地看了看完好如初的手指,然后乐滋滋地亲了亲杀生丸的下巴:“你真棒。”
甜甜的味道从佑果的嘴巴里飘出来,杀生丸眸色深沉,轻轻握住佑果的手。
佑果眯起眼,他口干舌燥的,急需甘甜的泉水缓解焦渴。
*
虽然每次吐血的事情佑果都能自己很好的处理掉,但是凌月王何等聪明,在察觉到佑果莫名消失的许多衣服后,她找上了佑果。
佑果那时候正一边给刀鞘收尾,一边咳血往腥甜的嘴巴里塞糖,然后就被凌月王撞了个严严实实。
凌月王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惊愕,她惊疑不定地凑近看了看佑果手上的血迹,“怎么回事?”
龙王之眼失效了吗?
佑果有些心虚地又咽了颗糖,面对凌月王的疑问,他只能说:“我可能要死了。”
既然瞒不过凌月王,还不如摊开说。
凌月王单手贴在佑果的肩膀上,特殊的妖力可以让她清楚地看到佑果完好无损的身体里已经逐渐衰败的内脏,龙王之眼依然在发挥着效果,只是它能压制妖毒,能源源不断地为佑
果的身体保持最漂亮的时刻,却没法挽回佑果正在溃败的内脏。
凌月王心里一突,她说:“是妖毒……”
妖毒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即使被龙王之眼压制下去,但是之前被伤害的五脏六腑却无法恢复原状。
龙王之眼的确有效,但是那针对的是健全的人。
佑果笑了一声,“可能我比较倒霉吧。”
凌月王眉眼凌厉,她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佑果拉住了胳膊。
“母亲。”佑果朝凌月王歪头笑了笑,他很早之前已经和杀生丸一起叫起了凌月王母亲,“没用了,我的身体我知道。”
他轻描淡写地和凌月王说:“帮我瞒住杀生丸。”
杀生丸最近正在带着西国的妖攻打蛇阴的领地,蛇阴死在西国这件事没那么好处理,杀生丸也懒得调解,干脆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打算将蛇阴的整个领土都纳入西国的版图。
这就是蛇阴当初图谋不轨的代价。
佑果瞒着杀生丸倒不是出于什么不愿打扰他的伟大情怀,佑果顶着凌月王有些复杂的眼神想,我可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他是要死了,死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杀生丸或许都不会忘记他,可是杀生丸不是人类,他是大妖。
大妖的寿命是无法用时间计算的,总会有一天,时间会冲淡记忆。
所以佑果想,他一定要杀生丸永远记得他。
最后这件事处理的很隐秘,凌月王还是同意了佑果的要求,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最后几天,佑果终于从刀刀斋那里拿到了锻好的刀剑。
银色的长刀在闪着月光似的银辉,佑果有些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将它插、进了自己镌刻好的刀鞘之中。
虽然是第一次做,让佑果欣慰的是刀与刀鞘完美地相嵌在一起,看上去浑然一体就像是量身定制。
刀刀斋得意极了,这可是这些年来他最得意的作品,“怎么样,不错吧?”
佑果肯定地点点头,不过他指尖摸索着有些空荡荡的刀柄,还缺个完美的绳结。
材料不难寻找,只是单是绳结就有些单调,佑果想了想,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佑果先取下了自己的一缕发丝,黑色的发丝被编进紧紧缠绕的绳结之中,他编到半中间就有些眼皮沉重,喉咙腥甜。
佑果又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几颗糖,按照这样的吐血方法,他现在还脸色红润外表看不出什么病危的痕迹还是多亏了龙王之眼。
甜味暂时冲淡了一些血腥味,佑果舔了舔唇瓣,唇瓣越发鲜红夺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