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天,罗真一组比另一组晚到了几分钟,来到摆多米诺骨牌的空旷场地,就看到另一组的人呆站在门口,在争执什么。 但不需要谁来回答,他们就看到了。 罗真看了一眼被破坏的多米诺骨牌,心里叹了一口气。相比起‘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是不是有人找到钥匙了,为了等待越狱的机会,拖慢摆多米诺骨牌进度’这样的想法,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第一次灵界箱庭之行要糟。 至少最好的那种情况,即所有人合力摆好12万块多米诺骨牌,出去拿一千万奖金,这都不用想了。 可能性已经降到很低了,保险起见...罗真这样想,更注意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演’了。 “不是吧?这么过分,到底是谁?”看到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在场多数人都是疑惑、议论。 “我们这边的人可都是刚刚才过来的,换个说法,先过来的你们就很可疑啊。”何木经过昨晚统一票数,默认自己是所在组的组长了,首当其冲说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这边也是刚刚才到的!”活泼且擅长鼓舞人的阿南小姐应该是对面组的组长,也站出来替自己组解释。 说来说去,说到了大家都是同组行动,都能互相做不在场证明这一点——本来该打住了。 但罗真心里摇了摇头...大概是对面一组身在其中,反而忽视了,但自己这边看的很清楚,明明他们只有5个人啊! “...真的吗?我看你们就少了一个嘛!”何木像是抓住了小老鼠尾巴一样,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是气质有些阴郁的侯渡...罗真一直注意观察每一个人,早就发现侯渡不只是气质阴郁,人是真的很不合群。总是一个人就不说了,别人主动要和他搞好关系,他也避之不及。而且很敏感,本来只是合情合理的建议或者搭把手,都能被他排斥。 本来罗真以为,遇到进入灵界这种事,他应该能暂时克服一下性格上的弱点。至少在这期间,尽力让自己友好一些——毕竟这个‘箱庭’的重点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能让自己被孤立。 和其他人搞好关系,至少不要搞坏关系,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但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的不是说说的。 这个时候,侯渡也到了,田原老伯本来就有些不喜欢侯渡这种晚辈,第一个站了出来,质疑地说:“你小子刚刚都去哪儿了!?” 就像昨天大多数时候一样,侯渡一声不吭。过长的油腻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侧过头去。让人很难判断,他是没办法解释,还是性格就是这样自闭。 “所以,他就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犯人?”何木似乎觉得看好戏看够了,才出来插话。 “不,还不能确定,但的确只有他没有人能证明行踪,而且他不解释也......”田原老伯有些迟疑,但随着回答往下,语气也越来越确定了,好像自己被自己说服了。 “那就当他是犯人啰——” “不,他应该不是犯人。”白亚文镇定地打断了何木的‘判断’。 “不管怎么说,没有真正有力的证据,如果光凭这种程度的推定就要判罪,我们只会陷入无休无止的猜疑中。明明很简单的任务,最后变得复杂...而且说到底,推倒多米诺骨牌对侯渡根本没有好处吧?” “应该说,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哪怕是拿到了钥匙的家伙,在不确定能不能找到机会越狱的情况下,也应该乐于先好好摆多米诺骨牌,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大家似乎有点儿被白亚文说服了,一方面确实有些道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白亚文灵能力者的身份。即使有何木质疑,大部分人还是比较相信的。在灵界这种地方,下意识就信服他。 “您真的这么认为吗?”罗真忽然开口。 “当然。”白亚文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就当是这样好了。何哥,我看我们就暂时认为侯渡没问题吧,反正就算有问题,出了这样的事,大家也该知道互相监督了——特别是侯渡,完全是亚文哥在替他做担保啊。” “亚文哥会负起责任来吧?”罗真淡淡地看了一眼白亚文和侯渡。 表面上是在帮白亚文、侯渡说话,说服自己这边的组长。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觉得有些阴阳怪气,对白亚文没什么善意的样子。 “那就这样吧。”何木明白了什么,仿佛是给自己这组的组员一个面子,顺势说道。 大家都不再提什么犯人了,默默开始摆多米诺骨牌。但今天就不像昨天那样积极活跃、气氛融洽了,每个人之间都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