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已经太多了。

而司老夫人已经人到晚年，没有必要再让她徒增烦恼，让她在对自己丈夫的怨怼和憎厌中，度过余生。

“呵呵，哈哈哈哈！”司老夫人忽地放声笑了起来，直到笑得不能自已，直到笑得泪花倾出眼眶。

司谨生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笑够了。

“谨生啊谨生，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那么聪明，带着司家纵横商场，无往不利。更机关算尽，把整个翰林归于你自己的掌控。可你怎么就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了呢？”

司老夫人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砸的司谨生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只听司老夫人面含怨毒地继续说：

“是不是姓吕的那贱人，让你相信了你父亲和你四哥，就是落海而亡的？你心思这么缜密，她肯定不会用普通的方法让你相信她。或者，她根本就不需要亲口告诉你，她需要你相信的那些所谓事实。”

司谨生霍的站起身，他的双手就在身侧，因为情绪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

见他如此，司老夫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轻轻地说起往事来。

“你父亲，从来都不是一个奸诈的人，更不是一个适合从商的人。他性子太过仁厚，脾气又急躁。一点都不像你们司家的人！”

说完这句话，司老夫人突地噤声，再也不说下去了。

司谨生狐疑地望向司老夫人，明显想听她说得再多一点。

司老夫人的气息微微发颤，终于又开了口：“可越是仁厚，就越容易被诱骗。哪怕身在旁人的棋局之中，也不自知。”

司谨生沉不住气，径直问：“老夫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司老夫人略显空洞的目光，轻轻落在司谨生的脸上，面容尽是凄凉。

那是这么多年来，司谨生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谨生，我把司家还给你，你帮我报仇，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