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闻澜的指尖跟着又敲了几行:“接下来跟踪他的ip,既然敢跑出来挑衅我们,就要做好回不去的准备。”
“好嘞。”
队友兴冲冲地应道,转眼看到谢闻澜现在的样子,嘴巴都卡住了:“谢哥你……”
他咽了口唾沫,看着谢闻澜一脸严肃的样子,怕打扰他,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只是在解码快成功的时候才耶了一声:“快了快了,居然是在mit,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叮铃,代码正要往下运转,谢闻澜的手机就传来了一条新短信。
谢闻澜的各种铃声一向是系统默认,而这个显然不是,像是特地设置的特殊提示音,果不其然,谢闻澜只是往发信人看了一眼,立刻拿起手机跑出了门。
“哎哎哎,谢哥,结果……”
屏幕上的用户名yelena终于加载了出来,而谢闻澜已经靠在栏杆接通了电话:“南哥。”
他跑得很急,气息听起来有一些喘,手指搭在阳台边缘:“晚饭吃了吗?”
南渡似乎笑了声,电流音带着点酥麻的痒意:“现在这个点,怕不是要吃夜宵。”
刚刚一时忧思难解,谢闻澜这才顾得上看眼时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要睡了。”那边传来玻璃杯碰撞的声音,似乎是在喝水。
谢闻澜听着那边的吞咽声,能想象他安静地坐在桌前,嘴角微微沾湿的样子,一瞬间觉得心里无比安定。
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之前室友可以和女朋友打几个小时的电话。
“我今天……程序出了点问题,”谢闻澜避重就轻,翻身坐在栏杆上,像个跟对象汇报行程的男友,“所以耽误了些时间,中午的汤喝了吗,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似乎是在走动,谢闻澜想让他早点休息,可又不太舍得挂断,毕竟是南渡为数不多的主动联系他。
网上说让人养成习惯才容易攻占,诚不欺他。
“那你早点……”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谢闻澜正要说些什么——
轰隆!
炸雷声在耳边响起,他看了眼天色,暮色沉沉,似乎是要下一场暴雨。
南渡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
“南哥?”谢闻澜率先察觉到他的状态,那天南渡倒在雨里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切出页面去看自己的app,南渡每晚睡觉都会使用他送的耳机,睡眠状态会通过折线图的方式传送到谢闻澜的手机上。
但是今天,线条在低处起起伏伏,显然是几次入睡都没能成功。
“没事的,”南渡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有些低,“那我先去……”
“你等我一下,”谢闻澜急急地开口,“我马上到!”
他挂完电话,急急地跑去隔壁实验室里将门一推:“东西借我用一下。”
“谢哥谢哥那是我毕设!”实验室里的人大惊失色地追出来,然而谢闻澜一拐弯就没了踪影。
“反正都答辩完了,我回头给你重新做!”
谢闻澜将东西一卷,拿外套包着就往外跑,暴雨说来就来,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等他到敲开南渡家的门的时候,几乎全身都被淋湿了。
南渡其实已经做好了今晚谢闻澜因为连笙云的事情跟他交涉的准备。
只是这个人的行为……比他想的还要难以理解一些。
他给自己换了个发型。
原来半长的头发完全被剪短,只剩下比板寸稍长一些的薄薄发茬,不过他本身是很清冷英挺的长相,这样的发型倒也不丑,而是显得更加锋利沉稳。
如果不是他将发色都染成红色的话。
是很正的大红色,为了配合这个发型,谢闻澜特地在出了理发店之后给自己买了些首饰,原来空着的耳洞重新挂了一个十字耳坠,脖子还挂了两条叠戴的古巴链,若不是那过于卓越的颜值扛着,几乎要和街头溜达的精神小伙一模一样。
而且因为大雨的缘故,他刚染的头发掉了色,有几点红顺着额头流向眉梢,看起来像个花了脸的京剧小生。
只是谢闻澜自己似乎没意识到。
一见到南渡,他刚要咧开嘴角冲他露出一个笑,突然想到连笙云从前就是这种讨巧卖乖的形象。
替身是没有前途的,从今天开始,他必须要让南渡意识到他们二者的差别。
谢闻澜迅速收敛表情,身子往门上一靠,单手提起包裹,伸出两根手指帅气地撩了下湿透的刘海:“南哥。”
这样从外形到气场,就和连笙云完全不一样了。
谢闻澜冷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