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可惜都失败了。
“南哥,”谢闻澜的手臂强硬地箍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我想你了。”
南渡一顿:“伤口不疼了?”
“疼,”他的侧脸蹭在南渡的脖颈,“南哥,你生气了吗?”
“没有。”
“但是你好几天没碰我了,”谢闻澜的声音很委屈,像是幽居深宫的妃子控诉不留宿的皇帝,“我想让你给我上药。”
“南哥,你都不心疼我的。”
南渡沉默了一会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晃动了一下,突然又笑了起来,冰层只结在深潭,上面一副春暖花开的假象:“原来是这样,”他的声音温和包容,“你早说不就好了。”
南渡起身去找药箱
,指尖抚在谢闻澜的背上:“是这里吗?”
谢闻澜乖乖坐好点了点头。
绷带被一层一层拆开,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从脊背一直穿到腰身,不过谢闻澜的愈合能力很快,下面已经基本长好,上面是粉嫩的新肉,因为刚刚动作的拉扯,有些地方渗出了血迹,鲜红色溢到了纱布上,沿着那蜿蜒的沟壑慢慢下滑。
【宿主?】南渡拿药的手抖了一下,354立刻开口唤他,他是见过南渡之前的失控的,生怕他当着谢闻澜的面再来一次。
南渡闭了下眼睛。
【没事。】
南渡给谢闻澜重新涂了次药,动作很轻,认真又细致,事实上他之前也是不太会上药的,对于一个穿刺伤都可以在两个小时内完全长好的实验体来说,药物是不必要的东西。
只有陆星野会将这种对于南渡来说华而不实的东西一遍一遍地洒在他的身上,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品,小心地哄着:“好了哥哥,很快就不疼了。”
刻意被压制和忽视的红色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几乎在白日让他感觉到眩晕,那种反胃的感觉又来了。
“南哥?”
谢闻澜的声音将他从梦境拉回了现实,南渡垂下眼睑,迅速用绷带将伤口缠好,纯白遮住了鲜红,他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懈了一瞬。
“你真的没有生气吗?”谢闻澜又问了一遍。
“我生什么气?”
“我救连笙云……是因为我以为你喜欢他,”南渡刚把绷带系好,谢闻澜整个人就往后一靠,将自己送进南渡怀里,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没有不爱惜自己,而且当时我计算过角度的,那个速度和风力,砸不死人。”
南渡这会儿倒是气极反笑了:“那我还应该夸你两句?”
“这倒不用,”谢闻澜转过来,手臂撑在两边圈住南渡,“南哥,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惦记了那么久的事,此刻颇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他有时候觉得也许根本没有那个人,可是那样的话,南渡为什么偏偏要在拳场上救下自己呢?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一点也不怕知道答案了。
“你告诉我吧,”谢闻澜捧起南渡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好不好?”
南渡的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微微下滑就碰到嘴唇,手指却沿着腹部微微向上,在胸膛处停下:“你真的想知道?”
谢闻澜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试图伸手去揽他的腰。
南渡却在这个时候躲开了:“那你先让一下。”
谢闻澜:?
他松开手,看着南渡下床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谢闻澜的腮帮子都气圆了。
南渡打开水龙头,用力地搓洗着自己的手掌,直到它们都被蹭得发红,才想起现在不是在梦里,他冲了把脸,看着水珠从自己的眼角慢慢落下,像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但是从八岁那年起,他已经不再为
任何人的死亡哭泣了。
南渡闭上眼睛,
直到梦境中的鲜血和枪声彻底消失,
这才慢慢地擦开了脸,打开门走了出去,谢闻澜坐在床上,似乎还在为他的不守信用而生气。
“这么想知道?”南渡看他一眼,笑了,“好吧,那我告诉你。”
他把钱包扔给谢闻澜:“自己打开看看。”
谢闻澜认出了这就是他看见连笙云照片的那个钱包,不情不愿地捡过来掀开,果然看到里面连笙云的照片,脸色顿时更黑了。
“你还说不是!”
“拿出来,”南渡提醒他,“打开。”
谢闻澜依言伸手将照片抽出来,夹在指尖的时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张的厚度,于是他将折起的照片打开——
在连笙云的照片后面,是十八岁的谢闻澜。
他穿酒红色创驳领西装,整个人帅气又张扬,因为谢家的地位,他被迫站到了连笙云的身边,两个人当然都不大乐意,谢闻澜也不看镜头,而是将视线放在了窗外的一只白鸽上,那只鸽子摇头晃脑地啄着面包屑,于是他跟着微微勾起唇。
看起来……就好像对着镜头微笑一样。
这张照片虽然在后面,看起来却要比前面那张更加陈旧,像是被人摩挲了很多次。
谢闻澜眼眶潮湿,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那个人……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