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靠在卫泱怀里,“帮我……拔出来。”
卫泱的手指颤了颤,却也清楚这个东西多留在南渡身体里一秒他就要多受一份苦,努力稳住心神,将南渡整个人抱坐到自己腿上,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嘴唇却贴上南渡的耳垂:“为什么救我,师尊?”
卫泱的手指按到断箭的根部,南渡咬紧下唇,卫泱却不肯就此放过他,他一边问,一边轻轻地舔舐着南渡的耳垂一边问:“你不怕别人知道你和一个魔族厮混在一起吗?”
“还是说,”卫泱指骨用力,明明是自己先动了心,还要倒打一耙,“师尊其实……喜欢我?”
南渡身子一颤,就被他更紧地箍在怀里,轻轻地磨着他耳尖的一点软.肉:“师尊想和我合籍吗,嗯?”
“你……”
南渡刚出口了一个字,卫泱就绷紧指腹,猛地将箭
矢拔了出来,随后迅速将备好的止血药草敷上去。
动作一气呵成,快到南渡甚至还没从刚刚的犹疑和愠怒中回过神来:“你刚刚……”
卫泱像是故意要知道答案:“刚刚怎么了?”
“刚刚,谢谢你。”南渡道,好像他只是为了给自己拔箭的时候转移注意力,故意这么说的。
“但是我明明问了问题,”卫泱依然不肯就此放弃,又问了一遍,“师尊,你为什么要救我?”
南渡道:“因为你是我徒弟。”
卫泱垂眸,刚刚拔出箭矢的伤口还牵连着嫩.肉,在南渡白皙的脊背上留下暗红色的血迹,以前不是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试图用苦肉计救他,但卫泱从未有一次如同现在这样感到心疼与难过。
卫泱的手指帮南渡缠着纱布,声音很低:“但是我不想只做你徒弟。”
南渡顿了顿,却选择略过了这个话题:“我们今日怕是得在这里住一晚。”
外面现在估计全是抓卫泱的人,出门无异于自投罗网,卫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看着南渡肩上的伤:“要不……你先回去吧,师尊。”
南渡转头看他,卫泱立刻解释:“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你和我在一起……”
“那你呢?”南渡问,“你去哪里?”
“我……”卫泱沉默了一下,事实上他确实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天苍山肯定是回不去了,卫家没了十几年,按照剧情他应该去魔教平叛随后坐上魔尊。
但是卫泱对这些实在没兴趣,那位置坐着就是个全年无休的班,再说……一旦他成了魔尊,与南渡,修真界光风霁月的容华仙君,怕是更无可能了。
“我明日找个机会出城好了,”卫泱道,“我母亲还有一位兄弟,也就是我舅舅,正巧就在隔壁的禹州城,明日我便去寻他。”
卫泱连他妈姓什么都不知道,哪来的舅舅?
果然是不逼一下就完全不会动的性格,指望他自己去老老实实当魔尊是不可能了,南渡略一点头,像是信了他这番话:“明日我送你出城。”
“不用,师尊我……”
可南渡向来只习惯发号施令,并没有要与卫泱商量的意思,垂眸望了眼他垂在身上的手掌:“手给我。”
卫泱的手上还留着他问灵石灼烫的伤,手背上薄薄的皮肤已经起了好几个泡,整只手尽数变成薄粉色,还好因为南渡体弱,卫泱早早备好了各种药。
南渡取了一点烫伤膏揉开,轻轻地涂在卫泱的手背上,他的指尖有一些凉,像细腻的玉,动作很认真,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两人都带着伤,也真是狼狈,卫泱笑了笑,油然而生一种和南渡一起逃亡的感觉,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他轻声道:“师尊,我是魔,你不会害怕吗?”
“为什么会害怕?”南渡的语气有些疑惑。
“我修自在道,卫泱,”南渡抬起眼睛看他,“你是仙是魔,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分别。”
自在随心,所以……他想救他,也只是出于本心。
换句话说,南渡打心眼里想要护着他。
自打南渡护着他,卫泱的心脏就仿佛被浸泡在酸甜的汁水里,现下晃一晃,连那点酸也不见了。之前关于折扇的疑虑和其他执行者的行为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卫泱勾起唇角,俯身去吻南渡。
他咬着南渡的嘴唇,手指顺着南渡的腰向下揉:“别的徒弟可不会对他们师尊做这种事。”
“你身上有伤,今天就只给一次,”卫泱惦记着南渡三天必须上次床的事,将人抱到收拾好的床铺上,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等我安顿好了,就回来找师尊。”
南渡点头,结果身下一空,就被卫泱举起放在自己的腹部:“躺着会压到伤口,今天师尊自己来吧,好吗?”
小兔崽子。
卫泱确实是认真的建议,若非是怕自己无法及时赶回,也不至于在南渡受了伤的时候还这么禽兽,可南渡却起了点逗小孩的心思。
他故意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动了两下便要歇一会儿,进到一半便停住,却又体力不支地重重坐下去。
卫泱被折磨得快要发疯,额头上青筋迭起,连那处都充了血,南渡惊讶于他在这个时候的耐力,即便是眼睛都红了,声音还是温柔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