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月有余。
二界战乱,九州灾祸,终须一人来了结。
卫泱神思一恍惚,那边剑光一扫,南渡便又换了一招,他单脚站立向后一靠,月照做杖腰身下压,剑光扫起枝叶,刚发的嫩柳满院摇荡。
瘦了。
比那幅美人画上的腰身还要细,因此显得其下的一抹弧度格外明显。
卫泱总觉得这道弧度倒是比他刚拜师的时候要大了一些。
也许是他的缘故。
思及此,卫泱的心情又好了许多,他每日都要在这里自我思辨一番,今日的分例完成,卫泱拍拍衣角站起身,正要等晚上再过来。
结果南渡收剑的身影忽然摇晃了一下。
尽管卫泱自己并没察觉,但他从踏进这个院子开始,无论在做什么,眼
角余光就没离开过那人。
也因此,南渡倒下的一瞬间,卫泱几乎是立刻就闪身过去将人接住了。
“师尊!”
【宿主,你真的不开启痛觉屏蔽吗?】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卫泱无措地停了一下,什么叫没开启?
没开启的意思是南渡在这么久以来依然会觉得疼吗,比如……现在?
南渡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点点血迹从嘴角溢出来,这个症状很相似,卫泱急急地抓过他的手腕,发觉南渡体内的灵力在逸散。
他受伤之后不是睡了一天,而是……两天?
今天是第四天了!
该死,卫泱抱起人就开始往房间跑,顾不上什么温存便直奔重点,也许是因为焦急动作有些快,南渡咬紧了牙关,额头上满是冷汗。
疑心他是因为疼痛,卫泱不敢再继续,抬手将禁言咒给他解了:“师尊?”
刚唤过一声,南渡猛地抓着他的脊.背将卫泱拉近自己,脖.颈后仰如同濒死的鹤,沙.哑柔媚地,发出一声急促而短暂的呻/吟来。
卫泱已经许久没听过南渡在床.上的声音了,就好像在乐曲的断驳处突然续上的高音,酥.麻着钻入耳朵,将四肢百骸跟着一起震颤——如听仙乐。
卫泱几乎立时就缴了械,却又食髓知味,压着南渡不肯放,这一次,再也没有试图续上禁言咒了。
等到南渡几乎已经昏昏欲睡,卫泱这才将人抱起来去清洗,又耐心地擦开披好衣服,南渡似乎是觉得冷了,闭着眼睛呓语了声,揽住卫泱的腰腹往他怀里靠了靠。
卫泱动作一顿,低头确认南渡并没有醒过来,这才伸出一只手,将人整个圈了起来。
他们在小院里少有这么温情的时刻,卫泱不知怎么地有些不舍得睡去,另一只手卷起南渡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绕了两圈,静静地盯着他的睡颜看。
要是能一直就这样……
谁知他刚一晃神,怀里的南渡居然睁开了眼睛。
卫泱几乎立时就把两只手齐齐撒开,猛地后撤一步,腰背撞到床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南渡刚醒没什么力气,似乎也没察觉他的动作,只是唤道:“卫泱。”
卫泱扯出一丝声音:“嗯。”
“我能不能……同你商量一件事情?”
春.事后的声音软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刚刚喊的太多,还有一丝令人迷醉的哑,他的脸上带着未尽的红晕,连漂亮的桃花眼含点雾气。
南渡什么时候用这个态度和语气跟他说过话呢?
卫泱想,要是他现在让自己放他出去,也许可以考虑同意。
这么想着,南渡就朝他凑近了些,低声说了一句话。
“你要我帮你去救沈之珩?!”
“我现在在仙门地位不比从前,直接开口可能适得其反,”南渡望向他,“所以,我想请你……”
魔骨躁动在身体里,刚刚满腔的温柔蹭
得一下变成了点燃的火气,卫泱一把掐住南渡的手腕逼视着他:“南昭,我再问你一遍,你让我帮你去救沈之珩?”
刚刚恢复的手腕再次染上红痕,南渡因为疼痛皱了下眉,那把折扇啪的一声落地上。
卫泱被上面的内容刺痛,手指一松,没再管南渡的呼唤,一言不发踏出了门。
*
“尊上尊上!”殷卯大马金刀地走进来,“仙门那个老道又来给你送帖子了。”
“你直接说。”
“哦,”殷卯看了看内容,“还是鹿鸣山那个事儿,说是山中妖兽肆虐民不聊生,问尊上你到底何时有空能一起商议清剿。”
殷卯冷哼一声:“听说鹿鸣山这次的妖兽来得玄乎,居然杀了还会有亡灵复生,他们来找尊上,肯定会看中了尊上操纵亡灵的本事。”
“这群老道,用着了就客客气气,用不着就说我们邪魔外道!”殷卯快人快语,骂完了才想起鹿鸣山紧挨着的就是自己麾下的青州,语气顿时又弱下来,“那,那尊上要不要去啊?”
当初让殷卯带人去浮明山救人,虽然最后……卫泱懒归懒,但答应人的事总得做到:“去。”
殷卯松了口气,心中一喜,望见卫泱脖颈一道抓痕,嘿嘿两声:“尊上昨夜跟夫人……”
卫泱冷冷看他一眼:“谁准你这么叫他的!”
好熟悉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