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阳光穿过淡青窗纱,洒落在一盆长势喜人的南天竹上,木纹地砖上投下摇晃的竹影。
“唔——”
她动了动两条酸麻的腿,腿没有力气,像人类蜕化掉的鱼尾巴。
怎么会这么酸?浑身都是酸软的,像是被人狠狠揉成了废纸。
秦佳苒侧头看向窗外,昨晚的暴雨早已消散,今天的京城居然是个艳阳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这是哪里啊,她眯了眯眼。
谢琮月呢.....怎么不见了…
脑中闪过这个名字,秦佳苒忽然睁大眼睛,算是彻底醒了。
她艰难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原来这间卧室长这样,昨晚在黑暗里,视觉被削弱,只有感觉,
听觉,嗅觉,占满了她整个人。
手心仿佛还握住那只庞大又灼热的恶龙,无孔不入,钻进她手心还不够,还要钻进她身体。
不停地钻,往深处更深处,顶.撞。
是做了。
真的做了。
她和谢琮月做了。
眼前不停地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画面里,她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她直着腰眯眼坐在谢琮月身上…在他简单的指引下就掌握了要领,撑着他线条紧实的胸膛…快乐地要飞起…
她甚至软软嘟囔,她是不是在坐飞机呀。
天啊。
她怎么能这样!
秦佳苒!你居然是这种人!
“啊——!”
秦佳苒猛地拍了下脑袋,勒令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画面,咽了好几下干涩的喉咙,她想喝水,可床头只有两瓶空掉的普娜玻璃瓶。
想喊人,但喉咙痛喊不出,只能掀开被单,这样一来就看见来自己寸缕未着的身体,以及一连串的红痕,包括大腿内侧和小腹。
她本就羞红的脸更是烧起来,好烦啊,能不能不要想了!她又羞又烦,随便在地上捡了一件男士衬衫套在身上,光着脚走了出去。
谢琮月喝了一盏茶,吃了两口烤芦笋,熬得软糯的杂粮粥一口没动,他拿餐布擦了下唇,“我去看她醒了没有。”
刚起身,就看见卧室门打开了,女孩局促地站在那里,一双可怜巴巴地眼睛望着他。
像是…嗔怪?
谢琮月勾唇,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手指碰了碰她莫名其妙红彤彤的脸蛋,明知故问:“怎么还这样烫。很热吗?”
跟昨晚一样烫,烫得他快要融化在她的玫瑰花中。
秦佳苒咬唇,默默瞪他一眼,然后又把脑袋垂下去。
“我想喝水。”
“先穿鞋。”
谢琮月去卧室拿了一双新拖鞋,放在她脚边,秦佳苒脚趾蜷了蜷,穿上去,心里觉得好不可思议。
他怎么突然变得温柔了?好奇怪啊。不对,不是温柔不温柔的问题,他怎么都不提昨晚的事?
秦佳苒偷偷打量他一眼。
穿着笔挺而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神清气爽,不见半分靡靡。
又看自己身上那件随便捡的他昨晚的衬衫,头发没梳,脸没洗。
相较之下,她活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可怜倒霉蛋。
谢琮月把人带到餐桌,把那杯为她准备的温牛奶放在她手边,看见她满脸复杂,欲言又止,大概能想到她那一肚子的坏水。
“想说什么就说。”他语气挺淡,可这种淡只是他常见的情绪,并非疏冷和傲慢的淡。
秦佳苒看着白花花的牛奶,总觉得有些别扭,犹豫再三还是喝了一口,牛奶加了蜂蜜,甜味让整个口腔都是暖融融的,她嚅了嚅舌尖,开口就不客气:“休想把昨晚的事一笔勾销。”
说完她就在心底咋舌,她现在可是出息了,胆子真大。
都敢和谢琮月当面锣对面鼓。
转念一想,那又怎样?她昨晚都敢抓握那大家伙呢。
谢琮月轻笑出声,眼眸沉在镜片后面,他的绅士风度面对她只能打上引号。
礼貌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秦佳苒一口牛奶差点要喷出来,小手紧紧攥着水晶杯,不可置信又愤怒地与他对视:“昨晚发生了什么你问我吗?谢先生!做人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忘记了!?”
她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情绪近乎难过了。
谢琮月一双眼睛藏着笑意,深黑的瞳眸灼灼注视着她,语气和口吻都慢条斯理:“秦小姐,你坐在我身上摇得起劲,我怎么能忘,舍不得。”
“??”
“噗——”
有人喷了出来。
不是秦佳苒喷的,是瑞叔,刚到喉咙口的热茶,就这样洒了一身。
喂!能不能别忘了他这个老人家还在这里啊!
他老脸通红,不敢接谢琮月冷锐如刀的眼神,“咳咳——咳——少爷,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赶紧走赶紧走,有些瓜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吃的。
瑞叔走后,秦佳苒快把脸埋进盘子里,只差零点一秒,鼻尖就要亲吻那碗香甜浓郁的杏仁露。
凌乱的头发里露出一对鲜红的耳尖。
秦佳苒对着那碗杏仁露,快崩溃了,怎么都是白色的!杏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