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她和秦家有关系,她从不以自己是秦家的三小姐为荣耀,这是她一生最可耻的烙印。
但还是老实说:“家里经营恒乐集团。”
“港岛恒乐,那不就是秦家?是以前要和谢先生说亲的那个秦家?”所有人都愣了。
“秦佳彤是你姐姐啊?”
“.....是。”
秦佳苒能明显地感受到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看她的目光也从好奇转变成更复杂的情绪,她一时无法分辨准确。
“前段时候上热搜的那个是不是你?我看过那个视频,秦佳彤不是你姐姐吗,她为什么要欺负你?”
“...........”秦佳苒不知道如何回。
“我听说秦夫人就生了秦佳彤一个女儿,那你就不是大房生的咯?难怪秦佳彤会打你,你是二房的?还是.....私生女啊?”
这话的语气天真又邪恶,还带着刻薄,几乎是狠狠刺进秦佳苒的心脏。
私生女。这是和野种相提并论的另一种称呼。
在这个以正统与血缘为纽带的圈子里,是最可耻的存在,是畸形的产物。
秦佳苒呼吸缓慢,凝涩起来,氧气消失,像被人扔进了真空世界。所有人都盯着她,凝视她。
“我......”
她双颊因为羞耻而通红,脚尖并拢,她想镇定,想大方,想自信,不愿跟谢琮月丢脸,但好像做不到。
谁都看得出她的局促。
是一阵铃声打破了僵局,秦佳苒包包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她如获大赦,“我接个电话,不好意思。”
说完,拿着手机就匆匆离开了这里,像一个丢盔弃甲的逃兵。
她走到客厅,都没有看打来电话的是谁,就接通,“喂.....”
“细妹,你现在得闲吗?大哥有事要与你商量
。”
秦佳苒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秦家泽。从来都对她不闻不问的人,给她打电话?
“什么事?”她吸了一口气,还没有从之前一个战场缓过来,紧跟着就被迫进入另一个战场。
秦家泽的性格古板刚愎,若非迫不得已,是不会来求到这个连他自己都看轻看扁的细妹头上。
对方咽了咽喉,有些欲言又止,“听爸爸和爷爷说,你今年在京城谢家过年?”
“我是在京城,但不是来这里过年,我来这里上画画课。”
对方笑一笑,“细妹,谢生都亲自打电话给秦公馆了,你整个寒假都呆在京城,不是去他家过年,难道要在外面一个人过?”
秦佳苒觉得烦,声音也放冷:“大哥,到底是什么事。”
“不是大事。细妹,我给谢生递了一份项目书,很不错的一个投资,对谢生来说也不是多大的数,但对秦家确实很重要,细妹,谢生这么宠你,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乐意卖这个人情。有你事先跟他打招呼,我过几天来京,一切就水到渠成。”
“你.....让我帮你找他拿钱?”
秦佳苒声音越发冰凉,冷透了,雪亮的眼睛也逐渐化成一把匕首,凝视着窗外的幽幽夜色。
“抱歉,我做不到。谢先生也不会听我的。”
对方没料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急跳脚,“苒苒!”
“我现在很忙,大哥,先挂了。”
“秦佳苒!”
秦佳苒:“我真有事。”
秦家泽压着嗓,拿出大哥的威严,低声训斥:“你现在翅膀硬了,要飞了?苒苒,你知不知道你能留在谢生身边全是因为你是秦家人!你若是个无名小卒,你能认识谢生?阿彤的事,我都不说你,是她先对不起你,但你做事不要太绝,是秦家把你养这么好,你不要吃秦家的饭砸秦家的锅。”
秦佳苒气到双眼发红,眼泪不争气地滚出来,“大哥,你说话凭点良心好不好,你以为我想姓秦?我妈妈死的时候,爸爸看过她一眼吗?是他风流成性,酒后强迫我妈妈,才生下我这个野种,我这个私生女。若不是奶奶要把我接到秦家,我就是饿死掉了,也没人管我。你当初和太太合伙要把我送上黄董的床,你怎么不说多亏因为我是秦家人。”
“细妹,好好地怎么又提这些陈年——”
“啪”电话挂断。
秦佳苒胸口急促起伏,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去洗手间补妆,这才慢吞吞地往偏厅走。
不能离开太久,未免那些千金小姐们觉得她心里有鬼。
她不要紧,她无所谓在这群贵女面前丢不丢人,但她不能丢谢琮月的人。
谢琮月。
不过是想到这三个字,心中就袭来一阵莫名的骤痛,不讲道理。她从不会难过她自己被人看轻看扁,她难过谢琮月对她太好,好到不讲规矩了,好到会被人诟病。
她不要他这样。
他让她坐主位,让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让世界都捧着她。但名利场是要讲规矩的不是吗?
谢琮月不能为她不讲规矩。
她就这样走到偏厅。
里面的女人们仿佛根本就不在乎说话会不会被人听到,声音讲得很大。
“我三观都要毁了,太子爷为什么要和这种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