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隔了大半个月才再次见到谢阜城。 今日是个好天气,太阳暖融融的,透过大榕树洒下斑斑驳驳的光点,连坐着下围棋的老头们都觉得脚不冷,手不冻了。 下午两点左右,楚殷背着包到了这里,一出现,不少人都热情挥手让她过去,这段时间,楚殷都混熟了。 王老当然也在,而今天他那桌还多了一个好久没见的人,谢阜城也笑眼盈盈地看向她。 楚殷抬脚走了过去,王老立刻给她让座,这行为看得谢阜城都挑了挑眉,要知道老王这人可是个‘座霸’,也就是一坐下就不想起。 难得见到他有天给别人让位下棋的。 “丫头你昨天没来,没看到我大杀四方哈哈哈哈。”王老跟个小孩儿一样炫耀一番,然后指着谢阜城说:“还记得这老家伙不?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没出来,今天刚来,你正好杀杀他威风。” 楚殷朝谢阜城点头致意,“谢老,好久不见。” 之前两人打过招呼,谢阜城笑道:“我可听说你这段时间的佳绩了,来一局?” “好。”楚殷正要放包,王老接了过去,把包给她放一小板凳上,“专门给你弄的。” 楚殷也不说谢谢了,两人这段时间熟悉亲近很多,要说谢谢这老头还生气,她点点头,再看向棋盘眼神就专注起来。 谢阜城是个段位高的棋手,和他下棋明显跟其他人不一样,楚殷越接触的多,越觉得围棋里面的东西多。 而谢阜城也有些讶异,他抬眼看向对面一脸沉静的小丫头,清瘦稚嫩小脸,五官明媚,表情却无波无澜,有种超乎年纪的沉稳平静。 之前棋风锋芒毕露,杀气四溢,短短时间已经不止棋力进步了,风格都由外转内,看似云淡风轻暗藏杀机,一步一步一口一口,慢慢吞吃。 这手法,说是经年老手都不为过。 而且,这份心性,别说十来岁,就是三四十的都少有。 看着这丫头,谢阜城脑子里不自觉就浮现出另一张无波无澜,甚至无情无欲的脸。 难怪,第一眼就觉得这丫头有几分熟悉,可不就跟松凛有些像嘛。 只是楚殷外表沉稳平静,无波无澜,内里却是另一番天地,像....藏着很多情绪,极深极烈,观棋如观人,这点谢阜城还是能看到的。 但松凛就.....外表寡淡入水,冷冽如冰,内里也古井无波,少情无欲,像是一颗等待坐化的老树,比他这个行将就木的人还要了无生机。 无趣,真是无趣,跟这丫头还是不像的,她内里是充满生机的。 谢阜城盯着人差点都要忘记下棋,楚殷落下一子等了会发现没动静,不免抬头一看,黑沉沉的眼瞳微现疑惑,被发现走神,谢阜城笑笑,盯了眼棋盘然后落下一子。 楚殷也没计较他盯着自己半天不动,眼神再次落在棋盘上。 “对了丫头,你今年多大了?”虽然看脸就知道年轻,但谢阜城想到还是问了一句。 楚殷头也不抬道:“十七。” “.....这么小。”谢阜城难掩惊讶,仔细看还有些失望。 王老瞪了一眼,“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一看就年纪小啊。” 谢阜城哪能说心里刚生起不到三秒的想法啊,笑笑,不看无理取闹的老王。 两人一局棋下完,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楚殷略输一子。 观棋的还在盯着不停复盘,沉吟思考,楚殷抬头,道:“谢谢老指教。” “哪里哪里,你这水平可用不上指教一词。”谢阜城拿起养生壶,喝了一口,又说:“再来一局?” 楚殷摇头,又点头,“等轮到我再说。” 把棋盘收拾好,楚殷起身,汇入一旁的老年健身操队伍,做得像模像样,认认真真,不止如此,做完操,她还跟一群老头在那敲敲打打,活像个混入老年养生圈的小奇景。 谢阜城看得稀奇,连落子都慢了几拍。 等到楚殷坐下,有人伸出手让她把脉,谢阜城可就不止稀奇了,咦了一声,“那丫头干嘛呢?” 王老正盯着棋盘瞧,闻言回头快速看了眼,目光又落回棋盘上,不以为意道:“把脉啊。” 谢阜城:“......” 我看不懂吗? “她还会中医?” “会啊。”老王口气那叫一个随意。 “哦?”谢阜城想,可能就是懂点,在那实践。 老王又来了句,“我最近在丫头的针灸辅助下,老寒腿都没犯事儿,下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