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见到了这一句话。
救命啊——
他们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对待他们?
似乎是考虑到了两人的心情,影院十分人性化地给了他们缓冲的时间,下一个影片已经不再是两人。
【请大家收看精彩影片——《错位的救赎》】
画面中,是一个银色头发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并不大,约莫才十四五岁,但表情坚毅,碧色的眼神始终透着凌厉,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感到有股冷风直直钻进心底。
他就像狼一样。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想,这或许是他们见过的最像是狼的少年。
“琴酒。”贝尔摩德点出了少年的名字。
没有人感到惊讶。
虽然在场的人除了贝尔摩德外没人见过这时候的琴酒,但对方那头银色的长发实在是太经典了,再配上与成年琴酒过分相似的面容,认不出是不可能的。
诸伏高明尤为认真地看着影片中的少年,眼神沉淀,仿佛透过遥远的时光,和当年的那个少年进行直接的对话。
此刻,琴酒正坐在一台书桌前。
说是书桌,却坑坑洼洼,别说写字了,用来看书都觉得磕掺。
但若说陈旧,书桌却又并不陈旧,书桌的刷漆明明还很光亮,坑洼也是新的,被少年琴酒一下又一下用刀子扎了出来。
显然,相比起读书写字,小时候的琴酒更喜欢玩刀。
影片中,很贴心地打上了一行解释:【琴酒15岁,诸伏高明13岁。】
众人这才惊觉,诸伏高明的年龄竟然要被琴酒小些!
“十五岁啊……”贝尔摩德沉思片刻,对琴酒说道:“你那时候刚得到一个安全屋对吧?”
“嗯。”琴酒点头,因为他完美地完成了一次重要的任务,所以得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安全屋。
那是奖励,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全屋,代表琴酒终于不再是可以随意被摒弃的外围成员,只待最后的考核就可以得到代号。
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或许可以用这个词汇来形容。
然后,琴酒收到了第一封诸伏高明寄错地址的信。
除了信之外,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少年琴酒要出门出去的时候差点没被绊倒。
“这是什么?”影片中,琴酒警惕地盯着那个包裹好一会儿,然后又回房间戴好了手套,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件崭新的蓝色浴衣。
那是一件很漂亮的浴衣,对于一个还没有取得代号的少年来说,资金向来是不足的,所以他当年其实根本没几件衣服。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他紧接着又打开了信,信件的格式并不严格,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张字条。
【小景,在东京还好吗?
还记得长尾裁缝吗?我托他做了一件浴衣
,希望你能够喜欢。
还会害怕吗?还会做噩梦吗?如果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试试属羊,苦难肯定是会过去的,小景无须担心,时间会冲淡一切。
希望你能一切安好。】
署名是——你的哥哥。
看着这封信,少年眼底的亮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
他显然完全没有被信件之中的兄弟情义所打动,双手随意将信纸和信封团了团,连同衣服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镜头恰到好处地给到了少年的卧室,简陋得带着血渍的床,没有太多的家具,在地板上随意扔着的被洗到泛黄的旧衣服上此刻沾着血,那点点红色刺目得宛如刀子。
影院中,所有人都很沉默。
一股无形地、却又仿佛要扼得众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袭来,甚至令他们不敢四处乱看。
没有人看琴酒,但又好像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琴酒。
“阿阵……”
“想说什么?”琴酒阻止了高明的话,说出的话直白得可怕:“我承认,当时我有点嫉妒。”
诸伏景光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没有家人,没有兄长,一路摸爬滚打地活过来。”琴酒语气随意,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说出的话却又好像在人的身上一块块压石头,知道令人喘不过气,“当时突然收到了礼物,很惊讶也很惊喜,但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去勉强。”
于是琴酒丢掉了那件浴衣。
明明还是小孩子,却有着足够坚强的心性,他会嫉妒,却不会轻易显露,从小到大都十分能忍。
至少他没有对那个“小景”如何,也幸好他没有对“小景”如何。
“用不着可怜我,在组织长大的多数人都是这
样过来的。”琴酒说的轻描淡写,他“嗤”了一声,带了几分鄙夷:“不过是电影手法夸张了一些,你们就一个个这副模样。还有你,高明,这样子怎么当警察的?”
“我当警察,就是为了拯救像你这样的孩子。”诸伏高明坦然道。
虽说是艺术手法……
虽然琴酒说的云淡风轻……
但,那些都是真实的。
镜头或许有技巧,滤镜或许渲染了气氛,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