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回走动,难免会听说此事。
如此就不好办了。
阎秋司站在门口又顺着窗户朝寝殿里张望了两眼。
殿内炉火渺渺,林倾白一身白衣落地,正坐在案几前饮茶,目光平和,应是还不知此事。
阎秋司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今日他杀了一个人,是有原因的。
那臣子是犯了他的大忌,里通外国,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同妖族传递军情。
阎秋司就算是不杀了,他也会论军法处置,活不成。
但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阎秋司用的手段太残忍了!
至于短短一个时辰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魔族,阎秋司也是故意没有拦着的,为的就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魔族的人和其他族的人不一样,他们的血中都流淌着暴戾的血液。
曾经阎秋司凶狠无常,以暴制暴,魔族内部反倒是拧成一股绳,十分的团结,无人敢吃里扒外。
最近阎秋司和林倾白在一起了,自知他师父不喜他杀戮,便收敛了许多,不过短短数月而已,便就有人开始不老实。
今日阎秋司便就是发了疯,就是故意当着所有官员的面生生的那人割肉放血,一片片的削皮,就像是削一个苹果一样,最后给削成了人棍。
他就是要让魔族所有人都知道,他阎秋司还是当年的阎秋司。
谁敢在他的头上动土,死路一条!
如此可好,威慑力他今日是做到了,所有人看着他都退避三舍,整个魔族莫说是内鬼了,就是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可是等到了阎秋司走到了他和他师父的寝殿之前,才忽然后知后觉。
——这事怎么和他师父交代?!
——他这不完蛋了吗?!
其实要说,有没有稍微温和一点的解决方式,那倒也有。
只不过阎秋司他就是个莽夫。
要是他师父知道他当堂就将人给削成了肉片,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
骂他一顿,打他一顿,这都是轻的!
就算是几天不理他,也是不算大事。
就怕的是他师父生不得气,自己把自己又给气的犯了胃病了,或是一气之下回了仙族。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于是阎秋司就开始站在殿外抓耳挠腮。
他堂堂一个魔族王上,千年来天不怕地不怕,手下的人命能堆成山了,如今却因为却为了区区一个叛徒的人命,想的脑袋都快榨汁了。
最后阎秋司思索了很久,转换了新的思维方向,他又问道:“.......柳翠,你觉得我要怎么认错比较好?”
柳月:“.......”
而后她当真是皱紧眉头开始出谋划策了起来。
阎秋司也真的没有人可以问的了,现在居然和一个小丫鬟站在一起,低着头两人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情。
后来小丫鬟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出主意了,说:“王上......要不你之前怎么向仙尊认错,这一次就还如何吧.......仙尊那么喜爱您,一定不忍心和你计较........”
阎秋司一听问也是白问,直接将那丫鬟给挥手赶走了。
但是这丫鬟话粗理不粗。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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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一日阎秋司下了朝都会回来寻林倾白,林倾白也养成了一边烧茶,一边等着他回来的习惯。
这次林倾白等的时间久了一些,靠在火炉旁,被暖气熏着熏着,竟然撑着头睡着了。
待他再醒来,是被上菜的丫鬟们吵醒了。
林倾白晃了晃神,从桌子上慢慢直起了身子,抬手按了按酸疼眉心,问道:“柳月,如今是何时了?”
柳月站在一旁回应道:“已经是午时了仙尊,该用膳了。”
林倾白微蹙起眉头,又问:“你们王上在何处?”
自从林倾白住在魔族以来,不论是阎秋司公务再繁忙,都会抽出午膳的时间,过来陪林倾白用膳。
今日却连人都没有来,也没有一声的通报,怎么说都不正常。
果然,柳月那个丫头一听见林倾白这样问话,立刻心虚的垂着头不说话了。
林倾白回过头看了那丫头两眼,看出了端倪,眉心一厉又问道:“他人呢?”
林倾白皱起眉头的样子,周身寒意尽显,令人生畏,柳月不敢不说。
她结结巴巴道:“王上......王上,他在外面呢.......您推开窗户就看见了......”
林倾白心中不解,也顾不上多问什么,转过身走到了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户。
寒风猛的迸进,吹开了林倾白耳边的发,林倾白眯起眼睛,待这阵寒风过去,他隔着纷纷落雪,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