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棉棉落入了阿姐的怀抱。 然后看到阿娘是端了一个火盆进来。 难道是要跳火盆驱邪吗? 兄长还起不来吧。 还是古代什么仪式? 江棉棉探头探脑的好奇的看着。 然后就见阿娘拿着那天她磨的长矛在火盆上烧。 江棉棉有点不好的预感,这是要干啥啊。 然后就看到阿爹在清理兄长脑门上的伤口。 在左侧眼睛上面。 伤口还是有点淡淡的腐臭味道。 有点狰狞的样子。 江长天开口道:“枫儿,会有点疼,你把这个咬上。” 他给儿子塞了一块软木。 江枫虚弱的笑道:“阿爹,我不怕疼,真的,一点都不怕。” 他遭受过漫长的夜,看着无数小虫子细细的啃食自己的场景,看着自己变成骨头,看着自己变成粉末,他一点都不怕疼,真的。 “恩,我家的孩儿很好,不怕疼。”江长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依旧把软木给他塞嘴里了。 然后回头对妻子道:“霞妹,把矛给我。”看書菈 秦落霞拿着烧红的铁矛,开口道:“相公,还是我来吧,我手快。” 江长天摇头:“你力气大,你按着枫儿。” 江棉棉就看阿爹把长发绑起来了,绑成丸子头。 救命,男子绑丸子头居然也会那么好看,阿爹五官全露出来了,反而更加俊美。 然后她的眼睛被姐姐捂住了。 她听到了一声闷哼声。 她使劲的挣扎。 终于从阿姐的手缝里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阿爹居然拿着烧红的矛往兄长头上伤口那里压下去。 这个动作太残忍了。 监狱里上刑也就是这样了。 可是他看到阿爹的手一点都没有抖,他平日一个动不动就咳嗽的人,走路轻飘飘的人,现在手里拿着烧红的铁矛,一下一下的烫在亲儿子的头上。 秦落霞压住儿子抽搐的身体。 江枫说不怕疼,可是还是死死的咬住软木,发出闷哼声。 他心里真的不觉得疼,他甚至觉得喜悦,欢快,享受,这种疼,让他感觉他活着。 只是身体会控制不住抽搐。 江长天做着很残忍的事情,可是他表情专注一丝不苟,手也不抖。 江棉棉感觉阿爹现在像是一个最好的外科医生,像是一台无情的做手术机器。 因为她看到了阿爹不是粗暴的用烧红的铁烙那伤口,而是动作非常精细的去处理每一个细小的创面,争取把腐烂的伤口都处理了,但是不破坏好的地方。 江瑜本来是闭着眼,捂着妹妹的眼睛的。 可是听着闷哼声,也忍不住睁开眼。 看着阿爹的动作,她眼泪哗哗的流,都怪她,都是因为江婉给她送衣服,她贪心把衣服鞋子留下来了,大哥才会挨打。 大哥差点就死了。 还要受这样的苦。 她平时拿烫一点的碗都会被烫到。 可是哥哥的肉都被烫出香味了,呜呜┭┮﹏┭┮ 铁离开火,就不会一直红,而是变黑了,但是那温度还是极高。 江长天的手越来越稳,除了第一下,他自己颤抖了一下,之后,一下比一下稳。 他不像在自己亲子的头上行烙刑,而像是作画。 他用烧红的铁,贴着肉,一笔一划,那狰狞腐臭的伤口,在他的手下,变成了一幅画,栩栩如生,如同黑色曼佗罗。
第26章 烙印(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