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一惊,一动不敢动,只怕一动就被院外的山匪削了脑袋。 趴在阿爹怀中的苏岁岁闻出了阿娘的气味,翠咯咯笑起来。 村人:??? 苏家大房三姐儿有病吧,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欻——” 院门的大刀被抽出,院门也在这一刻被踢开,“嘭!” 村人抖如筛糠,争先恐后地往后挤。 萧千袭、沈碧玉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站着,一个拿大刀,一个挥柴刀,看他们的眼神与方才看山匪的眼神没有区别。 “是沈大姐和王八哦,骇死个人啦!” “骇死我了!骇死我了!还以为是山匪哩!” 村人散开,继续捡木头。 月光下,大刀和柴刀的影子晃了晃。 捡木头的村人抬头。 沈碧玉、萧千袭面无表情。 “阿巴阿巴!” 苏姣姣翻译:“王八仙说放下我家木头!” 沈碧玉、萧千袭各自又挥了挥大刀和柴刀。 村人收了笑,怂拉着脸,不情不愿地放下木料。 “有什么了不起的,山里多的是!” “从前和咱们一样的人,巴结了几天有钱老娘就不近人情起来!” “要怪呀就怪咱们没能耐托生在有钱老娘的肚子里,别怪人家不近人情。” 苏岁岁捏紧小拳头,被阿爹握进掌心。 柴刀在沈碧玉手上挽了个儿,利落别进腰里,转身拖来一吊人。 “相公,我们把山匪抓回来了!” 月色下,沈碧玉笑着,英姿飒爽,像一位得胜归来的女将军。 一群彪形大汉绑在一起,像一串葡萄。 天赐爹、耀祖爹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神采奕奕:“乡亲们别怕,山匪都在这里啦!” 天赐娘、耀祖娘一脸骄傲,天赐、耀祖两个娃激动地跑向他们的英雄爹。 村人受了苏家大房的气,一时间夸张地恭维起天赐爹、耀祖爹。 沈碧玉、萧千袭回到家人身边。 愤怒的村人围上去,对着那串山匪拳打脚踢。 打着打着、踢着踢着,觉出不对味儿来。 “咦这些个山匪咋不穿黑色的衣裳啦?” “唔瞧他们的衣裳,啧啧补丁比咱们的还多,穿的是破了洞的草鞋,咋过得比咱们还穷?” “我爹说了,山匪也分三六九等,这串山匪是最低等的山匪吧!” “看来没出息的人哪怕做了山匪也还是没出息呐!” 天赐娘跑出来,哭道:“你们把我女儿绑去哪里了!” “还我女儿!” 之前天赐爹娘在苏宅撒泼打诨,从苏老二嘴里抠出几两银子来,说给苦命的盼儿置个衣冠冢。要到了钱,天赐爹便把这事儿给忘了,天赐娘跑出来才提醒了他这又是一个得钱的机会。 山匪们蒙着面,堵着嘴,眼中有万语千言。 苏岁岁从阿爹怀中下来,摇摇晃晃走去,拉下为首山匪的面巾。 一丛茂密的大胡子嘭了出来,那双眼看着她激动起来。 岁岁大惊。 “阿爹阿娘,这个人我见过!” 苏家人凑过来。 苏姣姣也说:“是了,前天我们给王八仙送饭,还给他们吃八月炸了呢!” “阿巴!”萧千袭点头。 村人一拍脑门儿,“你们勾结山匪!” 天赐娘扑向沈碧玉大腿,哭喊:“我不管,你们赔我盼儿!我盼儿命苦呐!” 沈碧玉没有推开她,而是抽出柴刀在手上挽了个。 萧千袭忽然开始磨起大刀来。 村人安静了,天赐娘默默松开沈碧玉大腿。 “唔唔唔!唔唔!”络腮胡挣扎着,想说话。 苏岁岁拔去塞嘴布团,“怎么回事?” 小小的人儿竭尽全力去拔塞嘴布团,差点没站稳,奶声奶气却又极镇静地问话,实在不像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 沈碧玉忍俊不禁,苏长槐觉得小女儿非常聪明,就是身高上很不占优势,便又将她抱了起来。 络腮胡被小娃娃狠狠震惊,前天送他瓜时分明一个可爱的小娃娃,今天还是支着两揪小葱,还是白白胖胖,非常可爱的模样,声音很奶很稚气,语气冷静得可怕。 被俘虏的他顾不上多想,正要说话,苏长柏陈翠萍夫妇赶到。 “他奶奶个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