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他是不好,可他再不好也和大哥一个肚子出来的,和大哥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大哥可别见死不救!”陈翠萍一边哭一边磕头。 福禄寿三兄弟似乎不愿意,被按着头磕。 “二叔怎么了?”苏岁岁小小的人儿背着手站在陈翠萍母子四人前,接受他们的磕头跪拜。 陈翠萍白了她一眼,换了个方向,对着苏长槐磕头。 “大哥你看在你三个侄儿的份儿上救救老二吧!” 被忽视的苏岁岁跺了跺脚,差点站不稳。 苏家寿忽然推了她一把,她倒在地上。 还好阿娘给她穿得很圆,即使摔倒也不疼,就是怎么扑腾都起不来。 沈碧玉、苏长槐心疼地扶起岁岁,抱在怀里察看。 苏岁岁没有眼泪,但大声嚎起来:“嗷嗷嗷嗷阿爹阿娘别帮他们了,他们太坏了!” 苏长槐沈碧玉夫妇脸色大变。 陈翠萍护着三个儿子,还想着老太太之前说的话:大房没有儿子,将来大房的一切都归她的三个儿子。 眼下求人,他们又惯宠那狡猾的小丫头片子,拿这话出来他们势必不肯,只得委屈委屈她的寿儿了。 她一巴掌扇过去,“推你妹妹做什么!你爹都要死了还这么手贱!” 苏家寿懵逼。 苏岁岁微微抽动嘴角:刚才是在给苏家寿抹去脸上的灰么? 苏长槐轻叹,“怎么回事?” 陈翠萍这才抽抽嗒嗒地说出来。 原来上回陈老二来要了二百两还赌债,便将苏老二带下水,苏老二也迷上了赌钱,从此常常不着家。大年三十都没回来吃团圆饭,初一还等着他回来上坟哩,结果赌场的人抓他回来要钱了。 “那个杀千刀的欠了一千两,我们哪里有一千两还!呜呜!”陈翠萍抹泪,哭着要抱苏长槐大腿:“求大哥救他一命吧!” “你三个侄儿不能没爹啊!” “眼瞧着再过几年家福就要考科举了,如果他爹是个赌徒,连考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啊!” “大哥你救救老二,救救我们家,救救你侄儿吧!” “以后家福当官了,三个姐儿就是官老爷的妹妹,能找好人家嫁,也不用怕嫁去别家受欺负,我们家福会给三个姐儿撑腰的!” 苏长槐与沈碧玉相视一笑,“走吧,去瞧瞧。” 陈翠萍闻言,又是一阵磕头。“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一行人步履匆匆,陈翠萍点头哈腰的卑微样子引得村人议论纷纷。 陈翠萍不怕人议论,只要别动她的钱。 原来自老二与小戏子看对了眼,她便多了心眼儿,藏了几张大额银票。不为别的,就为给她和三个儿子一个保障。 万一那小戏子将来肚子里有了,老二又嫌弃她人老珠黄要休了再娶,她也没法子,不如多藏些钱铺好退路。 这回赌场的人押老二回来要钱,她再次感叹自己有先见之明。 又色又滥赌的男人烂透了,她哭家里拿不出一千两,要为了老二去求苏老大。 实则家都快被老二赌完了,她藏的那几百两远远不够,所以还是得求苏老大。 求就求,只要不动她的钱,她什么都可以做。 村口,一个黑黑壮壮的刀疤脸壮汉将一把大刀架在苏长柏脖子上,苏长柏满头大汗,一动不敢动。 “大哥!大哥你总算来了!快救救我啊!”苏长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就是苏长柏的大哥?”刀疤脸打量来人,吐槽:“长得一点都不像,肯定不是亲兄弟!” “胡说!”苏长柏因为大哥的到来有了安全感,横起来:“我大哥长得像爹,我长得像娘,我们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 刀疤脸不悦皱眉,大刀哗啦了一下。 苏长柏呲牙,白白胖胖的脖颈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嗷嗷嗷嗷嗷嗷大哥救我!” 再不敢动弹。 刀疤脸和同伴们相视一笑,对苏长槐道:“既然是亲兄弟,他欠我们赌场的钱就由你来还吧,不多不少一千两。”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福禄寿三兄弟见阿爹脖颈一直在流血,这才怕了起来,哭着喊爹爹。 “你们爹刀架脖子上哩,喊你们爹有什么用,求你们大伯去啊!”苏长柏抖如筛糠,“大哥你别犹豫了,拿钱吧!” 福禄寿三兄弟抱紧苏长槐大腿:“大伯给钱救阿爹!不然我们一直缠着你!” “对,大伯给钱!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