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县令此话一出,屋子里众人神情复杂。 县令忍不住道:“不是知府大人想抢你们的生意做,实在是东璧那群蛮子不好伺候,一不小心就影响两国关系了。” 苏长槐轻叹:“县令大人有所不知,这酸辣无骨凤爪的方子是我娘子的家传秘方,几辈子了从未外传。我娘子是逃难过来的,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后来我与娘子生儿育女,有了下一代,之前全家逃难,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娘子才做了酸辣无骨凤爪的生意。” “都是为了下一代,为了孩子们能活着。” “但。”苏长槐抬起一双亮晶晶的桃花水眸,振奋道:“但有国才有家,我们愿意为国家排忧解难,哪怕卖出祖宗传下的方子。” 沈碧玉适时吸了一下鼻子,将面掩在手里哭。 苏岁岁也扑在阿爹怀里哭,“阿爹呀酸辣无骨凤爪的方子还没传到岁岁这里就断了么呜呜!” 再看端茶送水的大胡子壮汉也红了眼眶,哭唧唧的模样,县令感到头更晕了。“苏公子一家深明大义,知府大人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就提吧。” “一千两。” “哈?”县令揉揉眼,这属实是狮子大开口了,但...... “行,我这就禀告知府大人,一切全凭知府大人定夺。” 反正他只是个传话的,无需他出银子。 半个月后,秋高气爽,县令亲自派人送来一千两。 一手交钱,一手交酸辣无骨凤爪的方子。 苏家财富+一千两。 ...... 秋风拂来,漫山枯草泛起一层一层波澜。 苏岁岁躺在草上,苏小四蹲在她身边看天上流云。 牛羊静静吃草,兔子蹦蹦跳跳,鸭子在人工挖出来的水坑里沉沉浮浮。 身后的牛棚、羊圈、兔圈、鸡圈、鸭圈、猪圈就差顶了,一些男人正在搭。 整座小山围了起来,当作天然饲养牲畜的场所。牛、羊、兔、鸡、鸭、猪平日满山跑,肉质更好,棚子和圈是给它们休息和避雨用的。 天赐爹正清扫牲畜排泄物,担去苏宅堆肥。 “兄弟!悠着点儿!我们在干活哩,莫把粪抛我们身上啦!”盖屋顶的男人大声提醒。 提醒了好多回,像没听见似的,他们很生气。 天赐爹心里有气,动作还是很大。 天赐娘见势不对,胳膊肘捅捅拌草料的要儿,“去,帮你爹干活儿去!” “哎!”要儿扶着大肚子,缓缓过去。 天赐爹一把掷去屎笤帚,差点拌了要儿一跤。 要儿顺从地低下身子,艰难拿起屎笤帚继续打扫。 盖屋顶的男人们心里不舒服,“你闺女好大的肚子了,都要临盆了吧,苏大爷体恤,都不给你闺女派活儿,你们做爹娘的倒是心狠。” “是呀,做做好事吧,你好手好脚就莫折腾你闺女啦!” 男人们七嘴八舌劝道。 天赐娘站了出来,叉腰:“关你们什么事!我的闺女我晓得她再孝顺不过,她愿意给她爹干活!” “哪有你们这样当爹娘的!人家怀着孩子哩,不心疼就算了,还让她干脏活累活!” 要儿认命地打扫着,两行泪就没停过。 谁让她的丈夫被抓去当兵了,又被婆婆赶出小鸡村,眼下除了爹娘,她大着肚子还能依靠谁呢。就是爹娘也不一定靠得住,天天说她是个赔钱货,嫌她吃饭多,嫌她身子重,要赶她走哩。 她必须更乖一些。 天赐娘啐了一口,“你们也晓得这是脏活、累活啦?她一个大姑娘眼睁睁看着她老爹干脏活累活就是不孝!你们这群白眼狼在教我闺女不孝!” “天赐娘你可真会胡搅蛮缠!” 要儿闻久了粪便,呕吐了起来。 一个男人跳下畜棚想抢过要儿姑娘手里的屎笤帚帮她干活,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用他的经验告诉年轻人,这时候千万不能同情帮忙,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的屎就都是他打扫了。 要儿呕吐了一会儿,脖子一歪,倒在粪便里。 “要儿姑娘!要儿姑娘!”男人们都去扶。 “这是你们的亲闺女,她肚子里也是你们家的骨肉,你们这对父母心真狠!” 天赐娘不服:“我们心狠?要是我们真心狠,当初就不让她回娘家了!呵,我们心狠,我们心狠还天天给她吃给她穿,伺候她孩子都怀了这么大了!” 天赐爹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