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卡萝皱眉问道。

大家现在明显是应对入侵者的态度,夏油杰看着也是来者不善，双方的气氛称得上剑拔弩张。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出家的毕业校友返校看望同伴吧。

“回头和你解释。”五条悟平静地回道，目光始终戒备地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则始终死死地盯着卡萝看,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内心已经被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从刚刚卡萝的表现,五条悟的态度,还有两人的对话来看，少女不像是咒术的产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死去的人真的能够复活吗？

“夏油大人，你怎么了？”身后的菜菜子疑惑地问道。

夏油杰回过神来，明白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卡萝的事最好以后再打探。

他不再盯着卡萝看，后退一步看向众人,随后笑着宣布了自己的目的。

“诸位,我今天来是下战书的。”

他宣称会在平安夜当天，在新宿和京都两地释放上千只咒灵，展开百鬼夜行，对普通人进行屠杀。

卡萝震惊地看着对方,大脑都不知道如何思考了,不明白好好的同伴怎么就突然变身大反派了。

这还不如是真的去当和尚呢。

夏油杰在下达战书后就带着自己的人乘坐飞行咒灵离开了。

五条悟本来想拦的，但学生都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只能眼睁睁地看对方离开。

卡萝看了眼对方离去的方向,突然偷偷吐出一口黑灰,黑灰凝聚成乌鸦，迅速追了上去。

大家正在讨论夏油杰所说的百鬼夜行,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除了五条悟。

五条悟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准备晚点和卡萝谈谈。

现在的夏油杰已经不是当初的夏油杰,他不想让卡萝因为对方难受，这才胡说八道骗人的，可惜瞒不下去了。

“小卡萝，你先去找硝子吧，晚点我去找你。”

卡萝听话地点点头，倒是没有追问什么，直接向医疗室走去，准备先去问问家入硝子。

不过她人还没走到医疗室，黑灰乌鸦先追上了夏油杰。

她操控着乌鸦飞到对方身边，通过乌鸦的眼睛看见了对方难掩震惊的脸。

——黑灰能力很特殊，咒术的产物不可能连能力都能复刻出来。

“你真的是卡萝？”夏油杰喃喃地问道，本能地伸出手，乌鸦立刻乖顺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卡萝操控着乌鸦点了点头。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

夏油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卡萝很想解释自己的情况，可惜乌鸦不能说话，虽然有办法传递信息，但传递完乌鸦也会消散。

她只能先等等，看对方会说点什么，然而对方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她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收敛了所有情绪

，面无表情地伸手掐住了乌鸦的脖子。

“如果你想见我的话，不要让悟知道，一个人来找我吧。”夏油杰说着给出个地址，随后毫不犹豫地将乌鸦摧毁。

他知道黑灰生物能共享感官，还能定位，他现在的行踪不能暴露，所以不能任由乌鸦跟着自己。

乌鸦被毁，卡萝失去了对那边的感知，她表情微变，随后快步走进医疗室。

“硝子，我想知道真相。”

事情到这种地步，隐瞒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家入硝子最终告诉了她一切。

卡萝当年的死对所有人的打击都很大，其中夏油杰受到的打击最大，毕竟夏油杰是亲眼看着少女死去的。

意气风发的少年咒术师似乎也在那天一同死去。

夏油杰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面表面上是恢复过来了，但家入硝子估摸着其实没有，所以对方才会在经历灰原雄的死亡后，思想直接走向极端。

夏油杰将卡萝和灰原雄的死都怪在了普通人身上。

因为当初买凶|杀人的盘星教教徒都是普通人，害死灰原雄的咒灵也是普通人的负面情绪催生的。

他最终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杀光所有非术师，创造一个只有术师存在的世界。

为了实现自己的大义，他在一次任务中杀害一百多名村民并叛逃，随后甚至杀害了身为普通人的父母。

他彻底走上了不归路，不留任何反悔的余地。

……

五条悟开完会过来的时候，医疗室的走廊已经全是黑灰，黑压压的弥漫在空中，让人几乎看不清路。

卡萝低垂着脑袋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深陷难过和自责的情绪中，她本来以为除了自己，大家都拥有了美好的未来。

家入硝子沉默地陪在边上。

“小卡萝，这不是你的错。”五条悟走过去，无奈地伸手摸摸少女的脑袋。

他不用想也知道，对方肯定把夏油杰的叛逃归责于自己了，毕竟对方是个会为自己的死让大家难过而道歉的家伙。

“是我的问题，如果我没死就好了。”卡萝小声说道。

她果然将问题归咎于自己了。

“别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