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降谷零单手环住怀里人的肩膀,也跟着慌了神。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上原梨香摇头,又一滴泪在下颚滚落。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梨香——唔!”
降谷零挑着上原梨香的下巴试图让她抬头,却被一口咬住手指。上原梨香没有太使劲,但咬合的力度足以为他带去轻微的痛觉。
意识到上原梨香是不愿意让他看到哭泣的模样,降谷零放软紧绷的身体,声线也似从泉水里捞出的月光,温柔含笑:“我不看,不看。”
要在手指上的皓齿缓缓卸力,降谷零把人整个搂进怀里,让她依靠着他的胸膛:“不怕,已经是没事了。”
上原梨香毫不客气地把眼泪蹭在降谷零胸口衣襟处,旋即握拳轻捶他两下:“少把我当小孩子。”
降谷零蹙眉露出个苦笑,胸口单薄的白衬衣被眼泪润湿,正牢牢贴着结实的胸脯。
上原梨香坐在他怀里无声啜泣,旋即擦干脸上的泪:“都怪你,我脸上的妆都花了。”
说着责怪的话,却叫人听不出责怪的意味。
上原梨香坐回副驾,掏出小镜子用纸巾细细擦拭脸上晕开的妆。
降谷零欲言又止:“梨香……”
上原梨香说话时,清冷的声音瓮着不易察觉的鼻音:“送我回去。”
“好。”
降谷零刚踩下油门,上原梨香再度开口:“先去你家。”
“啊?”
“哈罗归我了,作为补偿,把它给我。”
“……”降谷零唇瓣翕动,说不出拒绝的话,但也无法爽快同意。
“三天。”
降谷零叹气妥协:“行吧。”
朝南的公寓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就算拿去用作对外展示的样板房都不成问题。
这是公安卧底们耳朵生活习惯——尽可能多的避免在屋内留下会暴露个人习惯和信息的痕迹。
但上原梨香不喜欢这样的房间,缺少生活气息的苍白,像住进了用冰雕琢出的硬邦邦的房屋。
但好在沙发足够柔软,通体雪白的哈罗也足够可爱,上原梨香可以抱着毛茸茸的小狗在沙发里玩上一整天。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我回来了。”降谷零提着一袋饮料零食从外面回来,但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半个小时前还躺在沙发上抱着哈罗不停逗弄的女人已经放缓呼吸,浅浅入睡。哈罗从沙发上跳下来不停围着降谷零摇尾巴,却机敏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不时用前爪扑他。
降谷零放下袋子,盘腿坐在沙发边单手托腮盯着面前睡着的女人,她也只有这个时候会展露出柔软的一面。一旦睁开眼,似浮着冰川的极地海洋般湛蓝的眸子晕着疏离,能一眼望尽底,却不容接近。
降谷零很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还是说从最初的接近开始就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但上原梨香自交往时起就把自己的准则说得明明白白,交往期间比起她,反倒是他没能处理好和其他异性之间的关系——虽然只是为了获取情报。
手机震动两下,是上司打来的。
降谷零睨了眼沙发上的女人,挂断电话。他先翻出设备在房间里扫描一圈,确认无窃听器一类的设备后,才握着手机进入卧室。
“管理官,您有什么吩咐。”
回拨的电话被接通后,降谷零刻意压低音量,怕吵醒沙发上睡着的女人。
对面开门见山,只冷冷丢下六个字:“准备收网行动。”
·
登机口,贝尔摩德压低宽大的帽檐,把手中的箱子放到安检员面前等待检查。
纽约下周将举办一场群星商业活动,她在受邀名单之列。
身为国际巨星,贝尔摩德十分之一的时间都消耗在了飞机上。
她摘下帽子和墨镜让海关工作人员确认身份,旋即低头摆弄手机等待对方完成行李检查。
但几秒后,她睨见对面安检员脸色微变,笑着对她说了句“抱歉,请您稍等”,随即离开。
“……”贝尔摩德沉下眸色,不安的情绪开始酝酿发酵。她很确认自己的行李里没有任何问题,但海关安检员的反应显然不对劲。
半分钟后,刚才匆匆离去的海关安检员带着另外几名穿着警用制服的工作人员出现。他带人看过箱子里的东西后,被请来的工作人员拉长了脸朝贝尔摩德露出个不友善的表情:“克里斯·温亚德女士,你恐怕得跟我们走一趟。”
“哼,”贝尔摩德眯眼,声带颤动吐出质问,“请问是我违反了什么规定吗。”
面前的警员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地上前强行按住贝尔摩德,将她双手反铐。
其中一名警员将被打开的行李箱转向她。
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