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何仕山那里听到的消息让田米久久不能平静。 都是十二岁,有人很幸运,有人很不幸,有人能读书,有人不用做体力活,也有人要背负和承受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痛苦。 田米想了想,自己的确不属于十二岁,能跟苏天聊得来,说明苏天也很成熟。而何仕山就有些出乎意料了,他甚至更成熟,他的说话方式,他的逻辑思维,他的推理能力恐怕有些饱经风霜的成年人也不能比吧。 不过,田米心里始终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三十年后,三嫂说何仕山没脸回来,何仕山到底做了什么事呢?通过语气判断,应该是对不起田米,但是,原文里,田米和何仕山订婚应该是很顺利的,后来田米摔下山崖,大家都以为田米死了,何仕山娶了别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跟苏天一样专一…… 田米拿着剧本,但剧本残缺不全,很多东西还是要自己找答案。 跟田孝慈分享同一个房间以后,田米很多活动都不能自在,比如上次做喜童得到的两件棉袄,她虽然表面上假装烧了,实际上藏了起来,但却不能藏在房间里,只能在郊外找个人少的地方存放。 这两天下了两场雨,田米又怕棉布淋湿了,忙跑出去检查了一下。果然湿了,田米把棉衣拿到茅草屋,何仕山给她指的好地方,反正何仕山去了七里沟,一时半会不会来,这里茅草屋又多,她随便找了一间,只要不漏雨,就是好地方。 得尽快把这两件衣服弄好,田米去找村里的裁缝。 其实这个年头,很少有人去找裁缝,一般家里的衣服,都是自己缝缝补补的,只有买了布料,做新衣服的时候才去找裁缝。可惜田米对于针线活无能为力,只能去找人帮忙了,她想到直接找田家村的裁缝会落人口实,所以只能去打听下需要什么东西,然后再去别的地方做衣服。 这个裁缝叫田建明,今年六十岁了,干活的时候带着厚厚的眼镜片,从侧面看,镜片比三十圈年轮还厚,他侧身坐在一个破旧的缝纫机前面,慢慢悠悠的踩着缝纫机,看见田米进来了,放下眼睛,仔细端详:“你是田家幺妹儿,田米吗?” “爷爷,我是。” “哟,越来越好看了,长开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大头娃娃呢。” “爷爷,您倒是没怎么变,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啊,干活是越来越慢了,老了老了,快入土了,能干一天算一天啊,哎,田幺妹,你来找我啥事啊?” “哦,爷爷,我想问问你,给爸爸和哥哥做棉袄的话,需要什么啊,我知道布料少不了,还有棉花,但是前后需要的形状是不一样的吧?” “你要给你家爸爸哥哥做棉袄?” 田米点点头。 田建明伸出手:“你家发财了?” 田米歪歪头。 “你有四个哥哥,再加上你爸,你要做五件啊,那不是发财了是什么?” “哈哈,爷爷,你想多了,我就是计划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计划吗?其实我心里只想给我四哥做,但是总不能只给四哥吧,那就是对爸爸的不尊敬,别的哥哥看到会怎么想?你懂我意思吧。” “呵呵,你们家那么多男人,你想专门对谁好都不行呀?挺难办的。”裁缝的表情缓和了很多,一副理解田米的模样。“我小时候跟你一样,我有五个姐姐,那时候五姐跟我年龄近,对我特别好。我也一直想着给我五姐做件衣服,我就是因为这个学裁缝的。大姐特别不乐意,我跟大姐说,下次一定给她也做一件,后来我大姐嫁人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想不到爷爷还有这么一段伤心的往事啊。” “有啥好伤心的,家家户户不都一样,你看看你现在也一样,穷嘛,哪有那么多钱给每个人都弄一件衣服呢,有这份心就好了。不过,你为啥偏偏给你四哥弄呢?” 其实田米也是随口说的,在田家,四哥的存在感几乎为零,每次大家在一起,四哥都一言不发,每次爸爸发怒或者生气的时候,四哥表现得比谁都顺从。田米几乎很少跟四哥说话,当然,四哥也没跟她说过话,所以,有事就甩给四哥比较好。“四哥平时不怎么说话,我怪心疼他的。” “他现在学乖了是吧,知道收着尾巴做人了?也是,他闯了那么大的祸,全家帮他背债还债,他是该成长了。田幺妹啊,听你这么说,你四哥现在是成长了,脾气也收敛了。” !!!田米根本不知道,这是又一次et了新的知识点嘛?田米太难了,全家替四哥背债怎么回事?那她现在给一个背债的人做衣服会不会太突兀,看着四哥不说话还以为他天性如此呢,原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爷爷,四哥现在可好了,特别温柔,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