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国子监的课业比平时少了些许,但能静下心来读书的学子,实在不多。 上面的先生显然也知道这一情况,提醒了两次,却没甚效果,好歹顾念着佳节将至,倒也忍着脾气没有发作。 钟声一响,先生似松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便匆匆离去。 外面雪还在下着,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学生们,转瞬恢复活力,打打闹闹的出了门,这个说要去湖边赏雪,那个说要去打雪仗,转眼间,就走了大半。 颜初搁下手中纸笔,拢了拢身上的鹤氅,努力把自己全身包裹住,看着檐下被寒风吹得左摇右的红灯笼,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天气实在太冷了些。 她虽然也很想出去玩雪,但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毕竟,是药三分毒,能少喝一点是一点。 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颜初也没抬头,只是似乎闻到了一缕暗香。 一枝还带着霜雪的腊梅被递到眼前,颜初抬手接过,被雪水浸润过的枝干有些冰凉,鼻尖萦绕着梅香,原本昏沉的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你这胆子也是够大的,就不怕陆先生知道了,再罚你抄几遍文章?」 「啧,你这人真扫兴。」来人一屁股坐到了颜初前面的位子上,一手撑脸,看着把玩花枝的颜初: 「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怕你无聊,就是特地去园子里折了枝梅花给你嘛!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看你折花是真,专门给我倒不见得吧?确定不是要我帮你‘暗度陈仓?」颜初抬手将梅花上的残雪拂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咳,这个嘛……」 许守清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虽说自己脸皮够厚,前科够多,但就这般轻易地被自家小青梅给一语道破,还是有些难为情: 「嘿嘿,好妹妹,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嘛!」许守清双手合十,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颜初。她只穿着一身学子服,颜初有鹤氅遮掩,总比她方便些。 可惜某人铁石心肠,压根不为所动:「呵呵,你上次,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想到什么,颜初动作一顿,没好气的瞪了对面的女孩一眼:「还有,叫谁‘妹妹呢?」 没大没小的,要是按照真实年龄算,叫声「老祖宗」她都受得起。 「唉!行行行,你是我姐,是我姐行了吧?!」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家小青梅怎么就这么在意一个称呼,而且,她的年纪本来就比自己小嘛!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许守清显然很好的领悟了这一句话。 「哼~」 颜初懒得再搭理耍宝的发小,将花枝收好,便自顾自地看起了书:「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看书吧,马上就是陆先生的课了,要是再背不出那篇文章……」 见颜初把那枝腊梅收进了袖子里,许守清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到后面的提醒,脸色一白,要命!她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听见钟声响起,同窗们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得嘞,天要亡她! 颜初一脸莫名的看着短短几步路,却硬生生走出了视死如归意味的许守清,那满脸的悲愤坚毅是要上战场吗? 如果许守清知道颜初心中所想,定会对此给予肯定。这可不就跟上战场一样吗?还是九死一生的那种。 不,她宁愿上战场杀敌,都不想上课被陆先生逮着提问! 陆先生治学严谨,平素最喜梅花,偏偏许守清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上课就打瞌睡,一下课就生龙活虎,还时常祸害园子里的花草,有好几次都被陆先生逮个正 着,还好死不死是许守清折梅花的时候。 一来二去,陆先生就对许守清印象深刻,每次上课,都要点她回答问题。 倒也不是说针对什么的,活泼机灵的孩子向来讨长辈喜欢,可偏偏这个课业就……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身为教书先生,对这一方面就更为在意。于是,许守清的噩梦就来了。 陆先生一袭长袍,施施然走了进来,环视一周,待学子们安静下来,满意的点了点头:「上次的文章可复习了?我点几个人来回答一下。」 许守清默默低了低头,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可纵使她求遍了漫天神佛,也无法阻挡陆先生关爱学生的心:.. 「所谓‘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许守清,你来回答一下,何谓‘正心?」 这是《大学》中的一段话,刚讲没多久,实在算不得难,但许守清有印象,却并不代表她能完整的背下来: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
第 208 章 女尊位面(1)(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