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另一个婶子却不以为意:“每年不都这样,再说那可是肉,咋烧不好吃?要我烧也不比这个差。” 这话一出,众人立马“嘘”声一片。 有人更是笑骂:“拉倒吧,要真让你去烧,还有咱们的嘛?不得被你东藏一块,西藏一斤的,我记得大锅饭那会儿,你把一块猪肝裹在后腰,血染了裤子,还非骗大家伙儿是来了月经。” “胡...胡说,我就是来了月经。” 见她脸红脖子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蔺葶没见识过这样的,小声问婆婆:“真藏了猪肝啊?” 胡秀点头:“都是穷闹的。” 也是... 身处在这个环境里,蔺葶才知道,大多人家是能吃饱的。 但想吃好却是奢望,霍家算是村里顶好的条件,一个月也见不了两回猪肉。 若不是平时还有鸡蛋、鱼跟娘家补贴的猎物改善伙食,蔺葶这会儿都能被香味熏的流口水。 事实上,当抵达大队部,站在几口冒着肉香味的大铁锅跟前,蔺葶还是不争气的偷摸咽了下口水。 实在太香了。 难道是现杀的猪新鲜? 不然怎么会这么香? 好在她这样丢人的行为不是个例,与围在铁锅旁挪不动道的那些人比起来,她算是体面的了。 勉强为自己描补好的蔺葶,拿起口水巾给两个小家伙擦了擦嘴角,才与婆婆站到了不远处分肉的队伍里。 肉都是按公分算的,蔺葶是新媳妇,没挣几个公分天就冷了,所以没她的份。 胡秀一个人再是能干,也就能分到一斤左右,好在交了供应猪,又按公分分完后,还剩下一扇半。 颇为财大气粗的胡秀就用钱票买了几斤肥瘦相间的。 待放到菜篮里用布盖上后,婆媳俩都喜滋滋的。 也在这时,沉浸在吃肉喜悦中的蔺葶像似察觉到了什么,侧头向右前方瞧去。 然后就对上了一张...化了妆的脸。 坦白说,她有些惊讶。 蔺葶知道这年代有化妆品,毕竟庙会时唱戏的都会化。 但那是表演,现实生活中化妆的,在这个年代她还是头一回见。 只是妆全花了,尤其嘴唇,晕染的一言难尽。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叫她在意的是,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躲闪中带着厌恶。 叫蔺葶实在没办法不将对方往那封信件的主人身上带入。 这厢胡秀将装肉的篮子换了个方向,摆在眼皮底下,才准备喊儿媳离开:“葶葶,瞧见你二婶跟三婶了不...你看啥呢?”说话间,她也顺着儿媳的视线瞧了过去,然后“哎哟”一声捂住心口:“妈呀,那是六斤家的琴丫头吧?咋化成这样?妖精似的,还怪吓人。” 妖精是美人,妖怪才吓人咧,蔺葶心里吐槽,嘴上却问:“您认识啊?” 胡秀:“咋不认识?都一个大队的,她妈就是前天给咱们送年糕的赵三妮,记得不?” 蔺葶恍然,知道是谁家的便收回了视线。 她暂时不打算将心底的怀疑说给婆婆听。 一个是真不在意这事,就像她之前说的,凡事得讲证据。 另一个则是...她也没有证据。 所以...还是先等着吃杀猪菜吧。 没办法,实在太香了。 = 另一边。 自从前几天送了信后,王秀琴就一直坐卧不安的等着蔺葶的反应。 她不敢上门打听,怕暴露自己,只能每天旁敲侧击问父母几句。 确定对方并没有逃走,王秀琴这心里就跟被火烧似的难受。 蔺葶那坏女人为什么还不走?到底什么时候走? 快要琢磨疯了的王秀琴,深觉有必要当面瞧瞧对方的态度。 于是,好容易熬到杀猪宴这天,她一大早花了2毛钱,找老书记那个知青孙媳借了眉笔给自己描了眉,又用红纸抹了个红嘴唇。 自觉打扮后,比蔺葶那个坏女人更狐媚几分,才在家人惊艳(见鬼)的眼神中出了门。 在见到蔺葶那坏女人之前,王秀琴猜想过很多对方的状态。 却怎么也不是如今这般。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才几天不见,蔺葶不仅没有心虚憔悴,反而更漂亮了。 要不是还穿着老棉袄,光看那张脸,谁信是农村人?
第 14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