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来，下意识去摸手机，没摸到。

孟律师稍微还是有一点形象包袱，走了两步给他示范完就脱下雪板直接在雪面上走，陈遇要熟悉雪板，还是走螃蟹步，横着走，到顶又往下滑，练习控速、练习不同;转弯技巧，学习摔倒时如何保护自己，这么上上下下;在这条初级雪道上滑了两天半，孟律师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回去，泡一泡、热水，明天去山上滑。”

“滑雪吗？”陈遇记得飞机上孟律师还规划了一条徒步路线。

“比起徒步，你应该更想滑雪。”

陈遇确实更想滑雪，就像孟律师说;，滑雪一开始是为了方便雪地出行，在雪山上徒步，哪里比得上滑雪快乐。

这里雪场开得早，天不亮他们就起床驱乘车过去，缆车上山时太阳也才刚升起来，晨曦映照，缆车玻璃上;水滴像一个个小太阳折射出七彩;光。

窗外，莹莹积雪覆盖下，黑色;山体无规则延伸，绵延向远方，天际云海翻涌，簇拥着红日洒下金光，有种震撼心灵;美感。

他们来滑雪没有带相机，谁都没有惋惜，静静地看着窗外，一直到缆车进了站台才收回视线，陈遇想跟孟律师交流一下刚刚看见;日出，但是不太能形容。

感叹一句“好美”，似乎有点傻。

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孟廷川看见他笑，也笑了一下。

陈遇想问他笑什么，后面一个女孩子;声音传来，陈遇回头，看见她抱着雪板从缆车上跳下来。

这个女孩子跟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昨天吃饭;时候遇到聊过几句，现在遇见了，她又来打招呼。

出来旅行这么多天，陈遇十多年前上学时;记忆逐渐恢复，开始能听懂一点英语了，但是这姑娘语速太快，他只听清honey，甚至不知道她在称呼谁。

他两眼茫然，她笑起来，放慢语速，用非常简单易懂;词汇又讲了一遍，这次陈遇听懂了，大概是在说来得早才有干净;雪面。

她说英语没太重;口音，又愿意迁就陈遇放慢语速，陈遇就跟她多说了几句，说着说着差点就跟着她走了。

孟廷川喊住他：“阿遇，这边。”

那女孩熟练地穿好雪板，倒滑下坡，临走前给了他们一个飞吻，铲起一阵雪雾之后，身影就消失在视野中。

孟律师领着他往另一个方向滑，这条雪道要缓和许多，小部分区域加了护网。

“这里高差六百米，全长1.9公里。”

陈遇大致算了算：“好像不是很陡。”

“嗯，适合新手。”

新手陈老板一开始在孟律师后面，运用前两天在初级道上学;技巧，控制速度，控制方向。

看着孟廷川在他前面轻巧换刃，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好看;弧线。

和山脚下;初级雪道不同，这里是自然行程;山道，雪场只是用旗子标路，没有做别;干预，雪面坡度并不是一成不变;，有时平缓，有时陡峭一些。

过一个小陡坡;时候，孟廷川横过雪板控速，陈遇没有，就到他前面去了，有些意外，还有点兴奋，兴奋了没一会儿又在弯道被超越，孟律师游刃有余地控制着雪板从他身侧滑过。

好胜心被激起来一点，他也开始追求速度，他们雪道上追逐。

他们来得足够早，雪道上除了他们没有别;人，雪板从雪面滑过，风声在耳旁呼啸，这和坐在车里开着车窗吹风是截然不同;感觉，全身都能感受;风;阻力，身体在加速向前，心跳也在加速。

危险又刺激。

最后一段雪道是宽而缓下坡，没有任何弯道，他们都没有控制速度，就这么一路滑到底，孟廷川忽然横过雪板，铲起一阵雪雾，陈遇在雪雾中急停，但是没有停稳，或者说停得不够早，眼看就要撞在一起，陈遇喊了一声：“廷川！”

孟律师只是侧了身，没有完全让开，在陈遇路过他;时候伸手去抓他，然后被他带着向前，他们一起倒在雪地上，陈遇试着起身，刚才让他在雪道上风驰电掣;雪板此时成了累赘，根本站不起来！

他索性又躺回去，孟律师也没有要起来;意思，两个人、四条腿、三块雪板差点打架，最后别扭地找好了各自;位置。

上半身平在雪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热气凝成白雾。

隔着雪镜望着天，心情像天空一样晴朗开阔，陈遇笑着去摸孟律师;手，摸到了，牵住。

“廷川，我喜欢滑雪。”

孟廷川摘了雪镜侧头看他：“嗯，我也喜欢。”

喜欢看你滑雪。

孟廷川坐起来，陈遇也坐起来，膝盖弯曲，雪板分置两侧，孟廷川站起来，陈遇……陈遇没站起来。

孟廷川笑了一下，扶着他站起来，回头看他们来时;雪道：“还要玩吗？”

这会儿已经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从上面滑下来，再上去肯定不能像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