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李世民自嘲地笑着,“朕听闻过豪强藏富,庙宇也能这般藏富还真是少见。”
魏征递上一份奏章,“这是御史台官吏,根据各方的风闻拟定的奏章,其中有言明,这些钱财多半都是来自权贵之家。”
李世民灌下一口凉水,“细细说来。”
“喏。”魏征把奏章递给一旁的太监开口讲道,“早前就有传闻说是权贵与庙宇有所勾结,不过都没有证据,这些话语也很快就被平息。”
“今时今日人们从这些寺庙中的废墟中发现的钱财何止万贯,这种言论再次被提及,庙宇已经成了权贵们敛财的手段,而庙宇的银钱都不是这些和尚的,而是权贵的。”
“权贵拿大量的财帛送入寺庙以求平安,事实上不过是放在庙宇中,之后便会以他们的名义给献上香火钱,可这之后寻常乡民们香火钱庙宇与权贵坐地分赃,而权贵所给予的银钱还是要如数奉还的。”
“这便是为什么雷噼了庙宇,并且还有这么多权贵着急派人去寺庙中把银钱带回去,若不是这一次的事情,这些事情还不被人们所知,其中涉及的权贵又何止一家两家。”
李承乾也明白父皇要休朝的用意,这件事不能在太极殿中说。
太极殿这么多臣子,一旦有人走漏风声,父皇也会很难办。
怕是那些权贵世族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房玄龄言道:“这些话语是否有人作证?”
魏征点头,“有人说是天降雷罚,已经有了心虚的和尚来长安城自述罪过,御史台等册造桉,这些话语想来不会有假。”
李世民听完这些眉头直跳。
长孙无忌行礼道:“陛下,此事朝中不能做事不管,那些寻常乡民为求平安之心不能成为他人的敛财之道。”
李世民神色凛然,“要让刑部与大理寺彻查。”
李承乾走上前,“父皇儿臣以为寺庙不可再扩,清查寺庙之余还要控制僧人之数,若是肆意看着这些庙宇壮大,大唐将再无可战之兵,男人出家没了子嗣,大唐没了人口,没了赋税。”
“越来越多的人投身佛门只为信念,却不知耕种劳作,社稷将不再富裕,一个无人劳作的社稷,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下。”
听着这些话语,李世民忍受着心头的怒火,“胜光寺也是如此吗?”
“回陛下,胜光寺内也发现了不少银钱。”
李世民拿起砚台砸在了地上,“六根清净?实则一丘之貉!”
魏征无奈道:“胜光寺一直以来香火鼎盛,他们一口咬定这些都是香火钱,也无可奈何。”
房玄龄皱眉道:“只要仔细查探,一定也能查出一些端倪。”
这些银钱只要查没便好,长安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件事终将会被记录在史册。
除了要想着如何处理好,朝中如何处理才能让万民信服。
最清净的地方出现了这种丑恶之事,令人唏嘘。
李世民也更在意的是寺庙当真是被雷噼的?
同时噼了这么多寺庙?
这件事越想越不觉得是巧合。
当真是这些和尚做了坏事,连上苍都看不过眼了?
李世民沉下心莫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平静了半晌心中的坚定逼退了这种寒意。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还有魏征一起退下了。
甘露殿内剩下了陛下和太子。
“父皇,骊山的事情,儿臣都已经查探清楚了。”
李世民点头,“承乾,你真的相信什么天命所归吗?”
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突然这么问,李承乾沉默着,还在思量。
李世民又讲道,“你真信上苍吗?”
见自己的儿子还是沉默不语,李世民现在没有心思批阅奏章,目光看着窗外,此刻阳光已经明媚。
“这是朕作为一个父亲与儿子的谈话,你说说自己的看法很好。”
“喏,儿臣便说了。”
李承乾小心翼翼看了眼父皇的神色,走上前低声讲道,“父皇,儿臣以前会信,可现在已然不信了。”
“为何不信了?”
“儿臣不信天命,但凡高位都是都能力者有德者居之,再者儿臣也听张阳讲过,从来没有什么上苍怜悯,有的只是人们抗争灾害付出的人命,从来都是人与天斗,何来的怜悯。”
“你长大了。”李世民叹道。
又是退后一步躬身行礼,李承乾讲道,“儿臣失言,让父皇见笑了。”
“你很相信张阳吗?”
“说不上相信,儿臣虚心求教的也不会只有张阳一人,现在他已经是礼部尚书了,还是循规蹈矩,并没有因为他在东宫做过孤的少师而趾高气昂,反倒是如今越来越收敛,也不来东宫走动了。”
“嗯,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