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贯,到现在家里还有余钱三万贯。”
她抿着嘴有些委屈,“何时才能有百万贯家产。”
不论是洛阳还是西突厥,这两头送来的银钱都是暂时的,并不是长久之计。
总要经营好骊山这才是长久之计。
“咦,夫君这是什么?”李玥收拾着要带回长安的杂物,发现一块半透明磨砂质感的石头好奇道。
“这是玻璃。”张阳依着门解释道:“这些天我帮着在铁匠坊干活的时候,用他们的炉子煅烧出来的,质地不怎么样,本想着碰碰运气。”
李玥将它对着阳光,“这是琉璃吧。”
“算是。”
“这东西很值钱的。”她的双眼冒光,一扫之前的阴霾。
张阳从她手中夺过,“我打算用这个来做我们新家的窗户,玻璃窗户透光好。”
李玥一咬牙又夺了回来,“谁家用这般珍贵的琉璃做窗户?”
“好吧,这块玻璃就当送你了。”
“哼!不能惯着夫君的坏习惯。”
“这不是坏习惯,等我掌握了配比和配方,想要多少有多少。”
“那也不能用来做窗户。”李玥拿着鸭蛋般的玻璃块,眼神很是坚定,“上一次就是夫君想要将茅厕修在卧房边上。”
夫妻俩又吵起来了。
小武和徐慧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正坐在家门口看着。
媳妇守财,家里但凡有些值钱的物件都离不开她的魔爪。
“琉璃用来做窗户还能防止漏风,冬天的时候你就不用害怕冷风会漏进来了。”
“不行!要是我们家用琉璃装窗户,传出去岂不是被人非议。”
“谁敢非议,我让魏王炸了他家的祖坟。”
争执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将这个计划搁置。
吵架归吵架,一家人还是要其乐融融地回长安城,不回去不成,满朝文武还指着自己给他们补贴家用。
马车驶动,张阳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耳边是媳妇与两个弟子的议论。
徐慧小声问着:“这个琉璃真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李玥点头,“嗯,夫君说的。”
张阳感觉自己的额头多了几条黑线。
小武着急道:“以前我也见过琉璃,可漂亮的一个琉璃杯。”
“下次让你师父做成杯子的模样,我们天天用这个喝茶。”
“那也太奢侈了。”
马车内传来了满是期待与憧憬的话语。
到了城前,张阳扶着媳妇和两个小丫头下了马车,将马匹交给了城前的马夫。
给小熊戴上斗笠,以免它的熊样惊扰长安城的居民。
这要是别人想要带着这般壮大的牲口进城肯定不允许。
也就是公主一家,才有这个特权。
守在城门口的将士们看到张阳也是一脸笑容,这位朝中度支郎管二十四卫府的饷钱,巴结还来不及,更不要说得罪了。
两个月没有回来,回家的这条小巷依旧僻静,没有人烟,四周的空房子也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倒塌。
小熊抬首闻了闻,先是找到了家的方向,它飞奔而去。
来到门前,它正用爪子扒拉着门上的锁。
杨婶上前支开它,打开老旧的锁,一推院门,小熊就钻了进去,到处闻着。
张阳拉着一车行李,小武和徐慧在后方推着。
行李进了院子,便开始大扫除。
里里外外忙活一整天,一家人便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的早晨,张阳做了一桌子的早饭,便出门前往曲江池。
东市这条小巷无人踏足,在长安城有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难得,四周全是破落的房子,也没人住。
来到曲江池入口,王公公正站在这里。
“老王啊,今日气色好了不少,是不是吃我们骊山给的补药了?”张阳拱手笑道。
“昨日确实用了一些。”王公公侧身邀道:“陛下就在里面,县侯随老奴来。”
走入曲江池,这里还是和往日一样,只是到了秋季,曲江池边的树木都落下了叶子。
早晨的空气也清冷了不少。
李世民正双手背负站在水榭中,给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张阳跟着老王走入水榭,行礼道:“听说陛下要在曲江池办游园。”
“朕许久没开办游园,近来与宗室和长安城的勋贵们有所疏离。”
“敢问陛下,这一次办游园准备多少银钱。”
“你放心,这钱不用你出。”
曲江池内很安静,四周无人,偶尔有三两条肥得不像话的鱼跃出水面。
张阳走上前,“陛下,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觉得朕又奢靡了?”
“倒也不是,臣只是觉得,这种事情确实不用我出现,可陛下要给我钱。”
“呵呵呵……”李世民冷哼笑着。
“陛下是不想给钱吗?”
“这曲江池本就是朕的。”
张阳叹道:“陛下,此言差矣,当初为了对付秋收收粮,臣借给陛下银钱之时可答应以曲江池做抵押。”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