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在东宫写着呢。”
李世民颔首道:“朕去东宫走一趟。”
王公公躬身点头,“老奴这就去通禀太子。”
“不用了,就这么过去吧。”
“喏。”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落在这座皇宫中,李承乾一手执笔一手拿着书卷,一边写着还要对照着典籍,这都是以前历朝历代以来的官学开办的记录。
通过这上面的些许记录,可以从中窥得一些经验之谈。
也就是这些经验之谈,李承乾从中摘取一些,放在现在的官学开办的流程上。
撰写得很入神,李承乾都没有发现父皇已经入殿站在一旁。
“给孤倒一些茶水。”
听到太子的话语,一旁的内侍也不敢轻举妄动,陛下就在这里。
见茶水迟迟不端来,李承乾抬头一看,见到是父皇他连忙行礼,“父皇。”
从窗往外看,黄昏的阳光让远处的雪景蒙上了一层金色。
“朕听说你所写的章程,被张阳打回来两次?”
“张侍郎觉得孤所写的章程所有疏漏,而且需要三千贯银钱,其实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没错,用的都是朝中的银钱,这等事情不能有所疏漏,一定要准备万全。”
李世民打量东宫四下中,这里很安静,陈设也很简单。
三两个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在院外还有一个沙袋,之前也听东宫的人说起过,太子每天一早都会打沙袋来健身。
再看现在李承乾的气色,三年过去了,他一年之中得病的次数少了,而且今年入秋到冬季都没有生病。
又拿起桌桉上的一卷书,李世民仔细看着,“写得很完备,就这样还被打回来了?”
“张侍郎说是缺少具体的流程与后续的安排。”
听太子这么这么说,李世民突然又笑了,想从那个小子手中拿到银钱确实不容易。
就算是要给在漠北的李绩所部大军的银钱,这小子都要抠抠搜搜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挤出来的银钱。
张阳管着银钱的用度,做皇帝的也需要明白朝中的银钱状况。
如此严峻的局面,他一个人来主持也是为难了。
他能够将前前后后安排得体,钱饷俸禄能够一应发放,并且还在寻求开源节流之策,已然不容易。
李世民低声道:“这个孩子从小就节俭,就是他坐拥如此大的家业,也能保持这份节俭很是难得。”
“承乾,朕常说平时不要和张阳去学,他这个孩子有不少坏习惯,但节俭这条你还是该与他学。”
“儿臣谨记。”
说来这次到东宫,也是想知道张阳是不是故意在为难承乾,现在看来为了将来的官学之策,承乾很努力。
张阳背负着整个朝堂的钱饷,他也有难言之隐。
如此一想,李世民发现两边都不好责备。
大食的商客阿罗本被许敬宗安排在驿馆,出入自由,不过一切举动都会被外交院的人盯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从驿馆二楼往下看着,许敬宗正和波斯王子卑路斯有说有笑喝着酒水。
长安城夜里宁静,张阳看着眼前的账目,还有一份书信,这是派去回鹘的外交院使者送来的消息,五次劝说回鹘的可汗交还多弥可汗,对方屡次拒绝。
李绩大将军已经准备好了继续北征,有了指南针之后,给大军行进很好的便利,就算大军走得再远也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这就像是在大海上航行一般,只要手里有个指南针明确方向,即便是去了再遥远的海域,心里有了方向就不会迷茫。
张阳看着账册,“李绩大将军当然不会借给薛延陀兵马,更何况这帮助薛延陀的夷男可汗复位,还没有收回成本。”
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张阳侧目看去是王婶回来了。
她拿出一份奏章,“这是外交院让人送来的。”
张阳接过奏章仔细看着,派去漠北的人已大致摸清楚了薛延陀几处显眼的矿产所在。
首当其冲的就是铁矿和铜矿。
张阳执笔写着接下来的安排,若是薛延陀不能支付大唐足够的成本,就需要用铜铁来抵债,让他们的人来铸造铜铁以还大唐此次出征的费用。
并且薛延陀出征所得也可以用作支付大唐的出征成本共计十万贯。
不接受玉石等器具。
再者说大唐可以提供低价的粮草,现在关中各地封存的粮草还在不断往长安城中送来。
这些粮草到时候还要运到河西走廊,用来卖到关外去。
关中不缺粮食,但是北方缺粮食。
家中浴室的门打开,李玥穿着厚实的睡衣出来,怀中还抱着女儿,刚刚给孩子也洗了洗。
将孩子放在摇篮上,一边擦拭着头发,见夫君执笔写着奏章,好奇看了一眼,“这是对付薛延陀的策略吗?”
张阳点头,“准确地来说是对付回鹘的策略。”
再是仔细一看,李玥又道:“夫君的这个计策看起来像是驱虎吞狼之策,可薛延陀也不是虎,能拿得下回鹘吗?”
媳妇也发现了症结所在,经过这两年的剧变,薛延陀还有剩下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