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脚踢翻眼前的桌桉,再将一旁的书架推翻,“三番五次!他就没把朕这个天可汗放在眼里。”
皇帝的眼睛好似冒着火,一卷纸撕了个粉碎,就像是碎尸万段的张阳。
等陛下冷静下来了,王公公迅速让宫人将这个房间收拾好,恢复成整齐的模样。
陛下对县侯的怒火总是这样,每一次怒火中烧地要砸许多东西。
随着县侯的官位越来越高,陛下发脾气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太医署的人时常说陛下身体不好,不能再怒火中烧,容易上火。
站在宅院前,王公公见到了尉迟恭。
走到近前,尉迟恭道:“麻烦通禀,末将有要事告知陛下。”
“进来!”
还未等王公公开口,宅院内就传来了李世民的话语声。
王公公尴尬地笑了笑。
尉迟恭应声走入这处宅院。
因为之前的怒火,李世民心火上涌平静多天的身体,再次上火,此刻有些牙疼。
除了李世民上火,此刻正在渭水河边与老师散步的张阳也有些上火。
看张阳的神色不太对,张公瑾坐在轮椅上,好奇道:“不舒服?”
张阳呲牙倒吸一口气,“又上火了,好像是有些牙龈浮肿。”
穿着厚实的外衣,张公瑾将身体的重量都放在轮椅上,这才年过四十,已经有了不少白发。
他笑道:“老夫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时常牙疼。”
“老师说的是智齿吧。”
“拔了就好。”
张阳想到以前在东市街道上看到过别人拔牙的样子,一把细长的匕首去撬动牙齿。
等牙齿撬下来,血刺呼啦的。
那场面现在一想还让人头疼发麻,岂不说这样会不会伤了牙床,后续消炎也是个大问题,更不要说卫生状况了。
张阳双手推着轮椅继续走着,“老师啊,大安在辽东也越发能够独当一面了,他将山野之民收归入籍,并且操练兵马。”
“他如此做是为了应对高句丽吗?”
“是的吧,一来可以防备高句丽,二来有了辽东也可以抵御北方。”
张公瑾叹息一声,“你又想建设辽东,又想建设河西走廊是不是太过着急了?”
脚步稍停,张阳尴尬一笑,“还是老师看得明白。”
“你明知道朝中不能根本负担不起如此大的建设,哪里来的钱财人力?”
张阳又是龇牙,“一想到这事我就上火。”
张公瑾无奈笑着,“洛阳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做?”
“不能前功尽弃。”
“长孙无忌也是为了社稷,他向来考虑得周全,但为一时稳定选择退让不是上策。”
“老师啊,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机会,不撕他们一层皮,他们一定会报复的,我已经布置好了人手,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师徒俩人沿着渭水走了一段路便回了村子。
推着老师到家门口,张大素和张大象也在这里,他们是来给老师过年的。
“王珪也该送消息给你了,多半就这两天。”
原本不指望王珪会为帮自己多少,堵住辽东这条路已经很讲情面,现在他回乡养病,只希望他能够颐养天年,帮辽东多撑几年,这样一来,外交院也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看着张阳离开,张公瑾推着轮子回到自己的书房,写下了一卷书信,盖上了封蜡交给大素,“你跑一趟长安城,将老夫这封信交给张长孙无忌。”
张大素接过信疑惑道:“朝中现在休沐,听说这两天赵国公一直都在宴请宾客,他会看信吗?”
“老夫的信他会看的。”
“孩儿这就去办。”
张公瑾一脉出自敦煌张氏,也是出过数个名仕,自汉始就有张彻,张敢之,再有父辈张士儒。
代代以来,延续了几百年,从魏郡望族开始也落寞过,也起复过。
起起伏伏现在到了张公瑾一代。
张公瑾怀抱着家中的长孙,这是张大象的孩子,要说家中三个儿子,张大象为人周正,行事也慎重,可就是太过周正了。
大素这个孩子太过洒脱,也太讲性情。
最后则是大安,大安从小是个纯良的孩子,相比之下张公瑾看得明白,大安的潜力是最好的。
这孩子从小木呐,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的才能更胜于两位兄长。
今天张公瑾的心情很好,也该为张阳这个弟子做一些事情了。
“不知还能活多久,能帮他一次是一次吧。”张公瑾抬头看着家里盆栽中的枯枝。
尉迟恭见了李世民之后,便回到了长安城,将陛下的话语传了下去,一时间各卫府的校尉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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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前,朱雀大街上,文武双方各站一边,双方各不退让,直到几个校尉将话语送到了,众人这才作罢离开。
各路将军也放话了,谁敢再闹事一律军法处置。
陛下还是那个圣明的天可汗。
文武双方闹事,最后陛下收获了文武两边的人心,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