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泡久了,皮肤起皱,张阳这才离开水池换好了衣裳。
“其实游泳也是一项很好的运动。”
听夫君讲着,李玥给他擦拭着长发,“洗澡就是洗澡,还说是运动?”
“这就是运动,嗯!”
张阳再次强调。
李玥叹道:“华清池也是自家的,夫君想要洗多少次都可以,就是万万不要着凉,听母后说过正是这个年纪男子,最容易上火。”
下午时分,小武和小慧也醒了
女儿坐在熊背上出了房间,她嘴里还津津有味嚼着肉干,一边吃着还给小熊分了一些。
那五头小奶熊也习惯了在骊山的日子,熊的适应环境能力确实很强,现在它们在这新家也能吃好睡好。
就是喜欢乱跑,小武和徐慧看少了一只,在新家仔细找着,最后在藏书阁的一处角落找到了这头熊。
当天夜里,一封书信送入骊山,婶婶拿着信而来,“县侯,这是一个叫何大王的人送来的信。”
“何大王?何必大哥的新名头还真是响亮。”张阳打开信件看着其中内容,何必去了汉中,召集一批闲散人手,杂役三名,壮力一百余人打算先去岭南看看,去了岭南之后再去打听南诏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到南诏。
不过这一次何必看起来是彻底地放飞自我了,信上也说了他打算打下南诏之后做个昏君,他对这个理想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可以找许多女人,给他生很多的孩子。
来日拿下南诏之后,再来找天可汗喝酒。
张阳看完信上的内容,他的字很难看,还有许多的错字,也不能再给他回信了。
他这种人写了这封信就说明,以后天高海阔任由他闯荡,就算是要回信也不知道他此刻在何方。
说不定他打算找个地方先落草,召集人手。
唐人都是彪悍的,像何必这种人也是一样,他不会接受内耗,有些事情一旦认定目标就不会放手,也不会轻易妥协。
就像他要去征服南诏,做个昏君。
如果他真的成功也算是名留史册了。
他要是失败了,就此死了此生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他也不会留有遗憾。
当年他的同袍托付,他都一一办好,在长安城一守就是十年。
这十年他履行了一个男人的承诺。
这便是关中好汉,重情义,重诺言。
见夫君突然笑了,李玥好奇道:“信上写着什么?”
张阳将信烧了,“没什么,就是何大哥说他已经决定要去攻打南诏,以后要在那里做个无道的昏君,祸祸了南诏之后,再将他打下的江山送给我。”
“那他自己呢?”
“谁知道他呢,何大哥会这么说也念着这几年与他的结交之情,当初因为李元昌的事情被抓拿入狱,他也没有将我招认出来,不过百来斤肉,死了就死了,他以前是这么说的。”
洒脱而活的人不多,何大哥就是这么一个人,人活着做一些不会后悔的事情,人死了不过百来斤的肉。
以现在这样的处境,张阳甚至有些庆幸何大哥的告别,真要是和众人厮混久了,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走上造反的路。
翌日,天色还灰蒙蒙,没完全地敞亮。
张阳走到华清池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昨晚下了一些雨。
抬头看了看天色,东面的天空也是阴沉沉,多半还要下雨,正是冷暖空气频繁碰撞的时节。
媳妇睡在凌乱的床榻上,女儿睡在小床上,嘴角还流着口水,仔细给她擦了擦。
“嗯,果然坏毛病都是随了娘。”张阳瞧着女儿的睡相低声自语着。
在新家的库房翻找着,找了一些卷心菜,在皇帝的眼中这个是贞观菜。
恶霸天可汉,什么都是他的。
心中鄙夷,张阳又仔细找了一番,找了一些葡萄干与大枣,再准备一袋去年刚收的稻米。
一趟趟扛下山,放在马车中。
再回到山上,也不知道那匹马去哪里了,张阳推了推还在睡着的小熊。
这熊迷迷湖湖睁开眼,刚要支起身子,四肢发软又躺下了。
张阳干脆拿出一些薄荷叶,塞入它的鼻孔中,这一吸气终于来了精神。
爪子挠着地发泄心中不满,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看着像是要拼命。
张阳提熘着它指了指山下的马车,“去把马儿找来。”
小熊听懂了话,扭着肥硕的身躯离开了。
在准备早饭的时候,马蹄声传来,小熊驱赶着它总算到了新家。
马儿在这头熊的威胁下,扬起前蹄嘶鸣一声,给静谧的新家多了一些声色,小武和徐慧睡眼惺忪地从各自的房间中出来,还未睡醒的两人在屋门口发呆地坐着。
李玥穿着宽松的衣裳,梳理着发髻,顺便将女儿叫醒。
因为朝中休沐一家人好不容易过了个清闲的冬天,现在全家人又要强行早起,天都还没亮大家都没有精神。
就连用早饭的时候,小武和徐慧的神情都是呆滞的,麻木地往口中送着饭食。
小清清捧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碗,小手笨拙地拿着勺子,往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