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好奇道:“大将军不去渭水看风景了吗?”
程咬金朗声道:“看个甚景色,一片荒凉有甚可看。”
说完他大喝一声,策马又往长安城方向而去。
李泰行礼送别。
一阵冷风吹过留下俩人与几个侍卫站在原地久久不言语。
见姐夫朝着那酒馆走去,李泰也跟上脚步,“大将军看起来心事很重。”
现在程咬金一家包括长安城诸多开国将军,都有疑虑,那就是能否守住家业。
如今天下太平,也不是当年那般征战天下了。
若有家业,自然是想要存续下去。
两人来到酒馆近前,看着程处默勤快地搬着酒坛子。
刚放下酒坛,他也注意到了目光,笑呵呵走上前,“你们俩人怎么来了?”
张阳揣着手道:“刚刚大将军来看过你了。”
程处默望着四周,“老货人呢?”
“已经走了。”
“为何不来见我?”
李泰搭着处默的肩膀,“那是大将军觉得你在酒肆过得挺好不忍打扰。”
程处默闻言眼神嫌弃,“他怕不是来捉拿某的。”
张阳叹道:“原本那架势确实是来捉拿你的,我和魏王先一步拦下了,只是处默你要明白,这种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程处默蹲下身目光多了几分坚定,“某自然明白。”
酒肆内的客人不少,多是来骊山采买货物的行脚商人。
来往骊山的商客一直以来都不缺。
他们采买了肥皂或者布匹,就会带到别处去卖,有的去潼关,更远的去洛阳或者范阳,太原。
从长安城到骊山的官道上只有这么一家酒肆,生意上没有紧张,自然客流不错。
这比在长安开店更好。
以前不远处还有一家红烧肉店,不过那生意已经黄了。
虽说生意黄了,但红烧肉的美名已经传了出去。
李泰低声道:“人家酒家女跟着你这么久,你还将自己的身份一直瞒着,你若不娶她,如何收场。”
有时候看程处默这种汉子还挺果断的。
可面对感情他就是一个白痴。
见他希冀的目光,张阳痛苦地扶着额头,“我想想办法。”
程处默又收回目光,“张阳,你是某家过命的兄弟。”
张阳点头,“我知道。”
“某不想牵连你。”
张阳苦笑道:“处默说笑了,已经牵连了,你我本是兄弟,就算是你一走了之,你以为大将军会放过我与魏王吗?”
李泰唉声叹气。
三人坐在酒馆的不远处,张阳对他道:“最近处默你又作了一首诗,可要听好记住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
程处默重重点头,“某家记住了。”
要说程处默是长安城大诗人的名头,这分明就是姐夫胡闹出来。
这程处默怎么看不像是个诗人的模样,他连字都写不好。
而这个美丽的误会,姐夫像是要继续下去。
又有一拨客人前往酒馆,李泰啧舌道:“姐夫,当真要给处默写一份诗集吗?”
张阳点头,“那是自然的。”
三月天的午后,暖意让人直想打瞌睡,张阳独自一人走上骊山,看着新家华清池边上,李丽质带着一群刚刚睡醒的弟弟妹妹们还在醒神。
李治捧起池水泼在脸上,这让他提了提神。
婶婶收拾出了两间偏房,皇子们一间,公主们一间。
孩子们在华清池边活动了半个时辰,便要继续开始上课,李玥给丽质,东阳,高阳,还有李治上课。
徐慧与小武分别给更年幼的兰陵与清河讲课。
因为李丽质与李治的起步更早,与兰陵公主几人分开,这样一来也能提高学习效率。
一个月在骊山学习也就十天,这十天的时间很宝贵。
张阳打算再给新家的华清池的出水口建一个小木桥,也可以连接到另外一片庭院,那里原本是温泉池,只不过媳妇并不喜欢温泉池的味道。
将那里改造成一个温室,搭建一个温暖的瓜果棚,在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瓜果蔬菜。
贞观三月六日,西域又卖出了两万石粮食,以及阿史那杜尔的银钱也送到了,送来的并不多,算上玉石与一些零碎的金子,也不过两万贯的样子。
李玥算好账目,粮食买卖的其中五成,除去其中两成赋税,拿出三千贯钱送入了长安城。
听着王婶的讲述,张阳对褚遂良做的事情并不奇怪,更不奇怪李世民让房玄龄接掌了尚书省。
皇帝要将权力握在自己的手中,更何况是他的钱袋子。
而今年有一份急报送入了长安城,西突厥泥孰可汗就要取得胜利了,叶护可汗身染重病,他打算让自己的儿子来继承汗位。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大唐需要西突厥安定,但不是泥孰这样的可汗。
他的势力一旦庞大,将来的西突厥会更不好控制。
有一个松赞干布的存在,对大唐来说已经够麻烦了,张阳更不想因为自己这只蝴蝶,导致大唐失去了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