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眼神中多有不满,张阳摇着手中的扇子,“陛下,这世上有太多事意难平。”
“这朝堂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这世上有太多出师未捷身已老,壮志难酬,朕又何尝没有彻夜难眠的时候。”
张阳笑道:“陛下可不能彻夜不眠,这社稷还需要陛下。”
顺着夫君的话,李玥稍稍行礼,“父皇也要多注意身体。”
李世民看着夫妻俩人,长叹一声,“张阳,你说朕该如何做个明君圣君?”
“臣不知道。”
张阳回答得很快,这种问题没法回答。
“还有人想让朕登泰山封禅,朕常常在想,有何脸面。”
张阳看向村口房相,“陛下,老先生经营朔方多年,当初郑公与他老人家争辩突厥治理之法,臣以为现在是时候了。”
“温彦博当初让朕效彷汉武帝,安置突厥诸部,朕也答应他了,你这话是何意?”
张阳颔首道:“陛下,今时不同往日,有些时候郑公的话语是没错的,他的方略也没错,只不过当时的国力,陛下更愿意选择成本更低的方法,担心在同化突厥人的过程中,再使突厥生变。”
“可当下漠北已平定,突厥唯一能够号令兵马,在兵事上能够与大唐一战的人只有当初留下来的阿史那杜尔,他如今身在波斯,鞭长莫及,突厥小可汗还在我们外交院的控制之中。”
“这小可汗没有雄才大略,不过是个天真的孩子,这个时候才是同化他们的好时候,派出官吏施行县治,推行儒法,归入大唐户籍。”
李世民低声道:“这件事朕会让朝中众臣商议的。”
张阳笑道:“那就有劳陛下了。”
秋风吹过,李世民突然又问,“是不是朝中就算是不同意,你也会让外交院这么做?”
“陛下说笑了,臣怎敢。”
总觉得这小子的笑容不对劲,李世民狐疑又问,“老先生病重前与你有过一次长谈,他都与你说了什么?”
“说了人生志向,说了他老人家的意难平。”
“他也与你说了辽东之事?”
“他老人家从未提及过。”
李世民嘱咐道:“前有杨广三征高句丽,导致民怨四起,坊间乡民十不存一,朕有心想取高句丽,可眼下时机未到,你也不可擅作主张。”
“臣明白了。”
送别了父皇,李玥看夫君脸上满是笑容,“夫君一定会擅作主张的。”
“所以我这个礼部尚书做不了多久的。”
“距离夫君三十岁还远呢?”
“也就剩三年了。”张阳牵着她的手一路往家走去。
“父皇与夫君一样,想的事情太多了,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就怕晚年成了老先生这般。”
听她话语里带着担忧,还有些警告的意思,张阳咧嘴笑道:“我不一样,我修炼浩然正气,尘世间的琐事影响不到我。”
“再说了等我再用两年造出蒸汽机,再用三年让骊山制造闻名世界,再将我们的孩子培养好,我们两人每天数钱度日,那才是我们的理想。”
“小时候夫君给我治病,若是将来年纪大了,夫君也重病缠身,换我来照顾,直到我们白发苍苍。”
“好呀,等年纪大了你养我。”
夫妻俩牵着手,李玥红着脸温柔地笑着,脸上尽是小高兴。
骊山的酿酒厂第一次送出了五百坛酒水,这些酒水由朝中官兵护送,李世民点了一名他信得过的将领。
等这些酒水出了关,便让狄知逊安排,要不就在互市贩卖,要不就交给安延偃让他去安排销路。
将这些粮食都酿造成酒水,张阳觉得自己的压力顿时大减,关中的酒水在关外是紧俏货,在关外诸多交易都还是以物易物,关中酒水不像青稞酒那般寡澹,也不像葡萄酿那般酸涩,便是关中酒水最大的竞争力所在。
一坛关中酒可以换取几两金沙,这便是最大的财富来源。
收割财富这种事情,骊山擅长,皇帝也喜欢做,当这件事通过朝中的商议,李世民就做好了躺着赚钱的准备,以至于赚钱的大头还在骊山,还清建设河西走廊欠着的债,对这位皇帝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了。
阎立本拿着册子走入甘露殿中,“陛下,臣才疏学浅未能明白其中学识,陛下恕罪。”
李世民拿过这本小册子又看了一看,上面写着各种复杂的图,还有许多标注与一些奇奇怪怪的公式。
别说阎立本了,就算拿到国子监去给那些老学究看,那些老人家也看不懂。
张阳在骊山所用的学识,无法用常理来理解。
现在的李治能够轻而易举解开九章数术中的题目,已是许多同龄人无法企及,不过在国子监就学,从一些认知与文章见解上,与老夫子又闹了很多矛盾。
好在朝中言官就算是要弹劾也不会弹劾这些孩子。
李世民拿出了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放下手中的册子,“朕会让骊山重新拟定,之后再计较吧。”
阎立本躬身告退。
是他亲口说只要看了这个册子就能制作那水轮风车,他是在湖弄朕?还是在讥讽朕愚蠢!
李丽质走入殿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