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大河皆被大食人占据,危城已不可守,波斯王子与阿史那杜尔已经退守到了阿姆河下游以西的马哈。”
波斯王都的失守不可避免,王都的失守不是好消息,从这一刻开始波斯已名存实亡了。
让人把消息送去安西都护府的裴行俭的手中。
那个弃城而逃的波斯老国王,在半道上被大食人截杀了。
至少现在还保留了波斯王室唯一的血脉。
薛仁贵拉着马儿的缰绳,一路朝着阿姆河下游而去。
众人从安西都护府一路向着西方而来。
让王玄策带着高昌兵马先一步来这里,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这条河是西突厥与波斯的分界线,过了这条河就是波斯地界,大食人若要兵犯大唐就势必要渡河。
等众人来到了阿姆河的下游,这里还有一座破旧的小城。
王玄策就一直驻扎在这里,在这里有两千高昌兵马,还有六百个阿史那杜尔所带的六百西突厥残兵,波斯王子卑路斯与一千有余的波斯兵马。
算上薛仁贵这边的人手堪堪一万守军,守这么一个破城,还要面对三十万波斯大军。
大军进入城中,薛仁贵见到了两月不见的王玄策,他人越发消瘦。
“我们过了阿姆河就得到了消息,王都已经失守了,接应了后撤的这些残余兵马。”王玄策带着人走入这座破败小城,“只是没想到败得这么快。”
薛仁贵打量着城中的景象,城墙是用黄土堆砌的,城墙很低,风吹过的时候,总会吹起一片黄沙。
城内的屋子很低矮,也都是用石料与黄土砌成的矮房子。
远处有个西域大汉,他满脸的胡子,眼神中带着怒火。
注意到薛仁贵与对方的目光交汇,王玄策低声道:“他就是阿史那杜尔,一直以来他都在保护波斯王子,此人出力不少。”
阿史那杜尔快步走来,身后的甲胃随着步伐摇晃作响,走到近前,这人大声喝骂道:“你们怎么才来!”
薛仁贵低声叹道:“整顿兵马需要时间。”
阿史那杜尔伸手拉住薛仁贵的衣襟处的甲胃,“张阳人呢!我帮他做了这么多事,他何时能让我回去!”
怒吼声很响亮,看他抓着自己的丈夫,柳氏拔出了横刀指着阿史那杜尔。
一个几个士卒也拔剑搭弓对准了阿史那杜尔。
阿史那杜尔身后的人也站起身,与薛仁贵身后的士卒对峙。
双方人马站在两边,一时间剑拔弩张。
王玄策安慰道:“我知道你心有怒气,我们要共同抵御大食人,别在这里内讧。”
阿史那杜尔说话间,还能看到他口中漆黑的牙齿,“三千西突厥兵马,打得就剩下六百人,你知道波斯王城一战打得有多惨烈吗?”
波斯王子卑路斯匆匆而来,见双方僵持不下,他慌张道:“杜尔将军,薛将军,诸位都是大唐派来驰援波斯的,求求你们不要内讧,救救波斯。”
王玄策也劝道:“杜尔将军对那位张尚书心有怨恨,但我等当时远在安西都护府,大唐鞭长莫及,现在正是共同抵御波斯的人的时候,绝不是内讧撒气的时候。”
阿史那杜尔终于松手了,他冷声道:“我不是唐人,我也不是来这里送死的,我为张阳做了这么多事,该做的早就做完了,一旦大食人来了,可顾不上你们。”
薛仁贵也整了整自己的甲胃,“我们不需要你照顾。”
波斯王子卑路斯请着众人进了一处土屋,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这里是波斯的最后一座城池,失去了这里就只能是逃亡西域了。
听着卑路斯讲述,薛仁贵和薛仁贵才知道波斯王都一战的惨烈,大食人打仗有上百头战象,那些披着战甲的战象冲锋陷阵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那些战象奔腾起来,大地都在颤抖,人根本就站不稳,更不要说与之对抗了。
还有猎豹狮子等诸多野兽,这些战象是天竺国王进献的,天竺在大食人的兵锋下为求自保,献上了战象。
王玄策一拍桌桉,“这个贪生怕死的天竺人!某家一定灭了他!”
土屋内的众人神色都很不好看,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十分艰难的硬仗,尤其是要对付那冲锋陷阵的战象群,这个破旧的土城根本挡不住战象群。
阿史那杜尔要去查探大食兵马的动向。
波斯王子也去打点沉重的粮草与辎重。
土屋内,薛仁贵的妻子柳氏低声道:“这个阿史那杜尔与张尚书是何关系?”
王玄策叹道:“此人与张尚书的渊源要从三年前说起,当初此人还是东突厥的铁勒,后来去了高昌帮朝中收复安西四镇,两年前安西四镇平定之后,又去了西突厥。”
从东突厥到西突厥,再到现在的波斯,这人为朝中,为张阳做了很多事。
以至于礼部能够在一年之内平定安西四镇,不仅仅是高昌兵马的功劳,更有阿史那杜尔出力。
此刻的马哈城内,这里背靠着阿姆河,倒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
在此处的兵马有安西军,有西突厥兵马,有高昌人,还有波斯人。
还有一千唐人,薛仁贵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