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城前火光一大片。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大食人没有再进攻。
土雷炸翻了战象群,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这两天大食人一直都在祭祀。
当真是给他们吓住了。
这也只能短暂地唬住大食人,他们就驻扎在马哈城十里外,没有要退兵的消息。
三两个从西域都护府跟随而来的唐人的情绪都不高,“这鬼地方,天不管地不收的。”
“要战死了,朝中还是会给某家家里抚恤的吧。”
讲话的人带着汉中口音。
另一边的大汉笑道:“少说丧气话,我们是唐人,薛将军和王玄策将军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后路,什么战死不战死的,出来走一遭拿个军功就回去了。”
唐人都不愿意和波斯人走得太近,更愿意和高昌人休息在一起,至少这些高昌人看起来干净,而且也很勇武,打仗不比唐人差。
就那些波斯人看着最不顺眼,那些人身上臭烘烘,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
说是大家一起抵御大食,但城中的氛围是这般低落,要精诚团结根本不可能,更别说这些天,每天都有逃亡在外的波斯人来投效,来投效的波斯人吃了饱饭,也不愿意去城头防守,甚至还有人吃饱饭就跑的。
高昌人看不过眼,唐人也嫌弃这些吃白食的波斯人。
短暂的安宁让众人都放松了下来,安延偃走来讲道:“我又收了几个波斯奴隶,他们说大食人正在撤出波斯王都,正在往马哈城而来,看样子还要聚拢三十万兵马,一口气拿下你们。”
听闻这个消息薛仁贵先是愣神,而后迅速铺开地图,波斯王都就在马哈城的西北方向。
相比于马哈城波斯王都更容易坚守。
“愚蠢,太愚蠢了!他们竟然弃了坚城不顾。”
薛仁贵当即踹醒了正在鼾声大作的王玄策。
“大食人进攻了?”王玄策诈尸一般地站起身。
“情况有变动,大食人正在撤出波斯王都。”
“没打来啊……”王玄策抱怨了一句,正要再躺下,又觉得不对再起身,“什么!他们不要波斯王都了?”
安延偃笑着点头。
“为何?”王玄策大声道。
“大食人喜欢劫掠,当一个地方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劫掠,他们就会离开,寻找下一个地方劫掠,大食人与唐人不同,他们不会治理,也不会经营,在下以为他们只不过是人数众多的盗匪。”
从马哈城到波斯王都,骑快马轻装简行,需要一个白天。
若大军行军,至少需要两个白天和一个夜晚。
安延偃的目光盯着薛仁贵,他更愿意相信唐人的智慧,如果西方局势一直这般动荡,便会让买卖很难做。
波斯的富饶就是因为这条商路,现在商路断了他的买卖也很难做。
王玄策带着人去波斯王都查探情况,去探虚实。
薛仁贵继续整顿城防,第二天后方西域有人带消息来,安西都护裴行俭收拢了两万余安西军与阿达兰所部一万高昌人正在奔赴阿姆河而来。
“好个裴行俭,西域都这般山穷水尽,竟然还能拿出三万兵马。”薛仁贵心情大好,“玄策,你带一百轻骑去波斯王都看看,探一探虚实。”
“喏!”王玄策得令便提着自己的横刀离开。
薛仁贵颔首又叫来了人,“立刻告知裴都护,让他带三万兵马去阿姆河上流,断了水源。”
马哈城靠着阿姆河,也靠着这个水源,同样地大食的三十万大军同样靠着水源驻扎。
第二天的夜里,王玄策便回来了,他带来了波斯王都城内一只猫,“这是某家从波斯王都抓来的。”
“这猫倒是凶得很。”薛仁贵啧啧称奇。
这猫也认人,放下之后它便迅速躲到了卑路斯身后,“这确实是王都的猫,没想到还活着。”
兵家大忌,便是自断后路。
大食人就这么让出了自己的后路,三十万大军来攻打马哈城?
“真是可笑!”薛仁贵让人开始布置,要趁着夜色奔赴波斯王都。
安延偃问道:“我们就这么离开马哈城了吗?”
薛仁贵颔首解释:“当然不能轻易就让给他们,在城中布置陷阱。”
当阿姆河的河流水位开始下降,薛仁贵便带着马哈城的人马,离开了一路奔赴大食人弃之不要的波斯王都。
占据了波斯王都,就掌握了西北方向的要道,而裴行俭就在阿姆河的上游,在东北面。
这样一来,与裴行俭的三万兵马遥相呼应,能慢慢蚕食敌军。
薛仁贵行事决断没有犹豫,当机立断,迅速撤出了马哈城。
天黑出发,大军跋涉一直走到了晌午,眼前才出现了一座大城。
这座城的城墙上有许多焚烧的痕迹,王玄策领大军走入,“我来时这里就是这样,你看看他们连尸体都没有清理出去。”
恶臭随风而来,薛仁贵让众人蒙住了口鼻。
爱干净的唐人,这是跟随大军而来的西域人与波斯人又一次对唐人的评价。
王都最高的建筑,便是王城。
现在的王城没有华丽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