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是陛下与高句丽的事。
如今的陛下被诸国尊为天可汗,此间心气又是如何地高。
徐孝德不好多言,只能双手作揖行礼,“臣让中书省先去拟章程。”
说完话,又看了眼陛下的背影,躬身退出。
从甘露殿走到中书省,正是朝中休沐的时候,此刻的中书省只有郑公一人在当值。
先前有温彦博说过辽东之策,现在陛下又提及。
魏征看着眼前的徐孝德,“老夫知晓了,这就与房相他们去商议。”
迟疑了半晌,他看着徐孝德神色狐疑,“此事是陛下说起,还是你说的。”
“回郑公,下官只是提及了都护府之事,并未说起高句丽,是陛下先提及,下官不好多言,还请郑公帮陛下决断。”
徐孝德一番话说得端正,再道:“下官以为陛下竟然说起了这件事,征讨辽东势在必行,高句丽王必须交出四郡之地,若不交还,大唐不承认他们的身份,便是无主之地,可以号令诸国共击之。”
魏征正色道:“你且回去吧,本就是休沐,这些事情放到以后再谈。”
徐孝德深深一礼,退出了中书省,整个皇城空荡荡的,显得很安静。
陛下的旨意送到了中书省,魏征与房玄龄,长孙无忌商议了一番,议定了章程,将奏章送到了礼部。
要说本是休沐时节,寒冬时节,许敬宗正在家里裹着被褥睡得正香,家里的婆娘带着孩子走入房内,“起来了,朝中来人找你。”
许敬宗稍稍睁眼又闭上,“这休沐天,朝中的人怎么会来?”
“老混账!还在睡,家门口站着一队官兵,街坊邻里都看着!这日子还怎么过!”
听家中妻子骂骂咧咧的,许敬宗只要起床懒散地穿着衣服,张尚书不在礼部,去年一年实在是太忙,好不容易到了休沐想着好好多睡几天,不想还有人来打扰。
心情烦闷地走出屋门,衣衫单薄被冷风吹得直哆嗦。
靴子踩着院中的积雪,许敬宗赶忙穿好衣裳来到自家门口,看着眼前几个官兵,是门下省来的,他又看了眼四周议论的邻居,便神色嚣张地喝问道:“不知道现在是休沐吗?尔等来打扰老夫作甚。”
许敬宗现在确实有嚣张的本钱,在礼部跟着张阳立功不少,传言今年还会有封赏。
来人是五个门下的文吏,“是中书省送来的章程,请许侍郎过目。”
看这番作态,还有这些来过问的官吏恭敬的模样,都说这许敬宗现在在朝中的位置很是不错,众人也笑脸以对纷纷离开。
在外人面前可以如此作态,但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许敬宗该老实还是老实。
看着章程上的内容,一看到高句丽与辽东字眼便觉得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还要问过张尚书才行。
先让这几个文吏离开,许敬宗回屋收拾了一番,便急匆匆又走出了家门,今年还没开朝,就有这等事,看来今年又是不消停的。
本是休沐期间,外交院也关着门。
许敬宗只好先去寻张大象与大素,一起去骊山面见张尚书。
此刻骊山,张阳与李泰在村口坐一起,商谈着往后蒸汽机的铸造。
张公瑾坐在一旁听着两人对着图纸商量,听着这些话很是有意思,尤其是一些以前没有听说过的原理。
李泰设想是要建设一个库房大小的蒸汽机,如房子般大小,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因为考虑到足够的使用周期,而体积再加大也考虑到制造更大的压力差。
还能留有余力控制排气阀,从而来控制蒸汽气压的大小。
这对李泰来说还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他需要很多次的实践才能得到结果。
整个库房都是水箱,用铁器做成了水箱封存好水,水箱有两个口,其中一个口放入煤石燃烧锅炉,而锅炉就埋在水箱中,不能烧着整个水箱来产生蒸汽。
产生的蒸汽铜管,就连铜管也埋入水箱中,层层折叠的铜管积累蒸汽,从水箱的另一头排出。
如此,基本的图纸就这么完成了。
李泰低声道:“还要多尝试几次。”
抬头看去,姐夫拿着一张写过字的纸张放入水碗中。
张公瑾也好奇看着,纸张完全浸湿,放入一些白色的碎石粉,使劲搅拌。
原本纸张上的墨水开始划开,就这么反复换了几次水,纸张都泡烂糊了,换洗换下来的水也越来越干净。
眼看着水碗中的纸张成了丝丝缕缕的纤维,李泰惊讶道:“这就是姐夫的纸张回收术?”
张阳颔首点头。
“可纸都泡成这样的,还怎么用?”
闻言,坐在轮椅上的张公瑾抚须道:“纸张是从纸浆而来,经过洗涤之后,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再成为纸张。”
“老师说得在理,在纸张回收的过程中,总会有损耗,以我们现在骊山的水平能够将回收的纸张利用到六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原本方方正正的一张纸,现在泡在水中都成了纤维状,一扯就断,墨水已经洗去。
“姐夫刚刚往水中加了什么?”
“就是我们骊山用来造肥皂的秘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