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疾苦与圣人没有关系,圣人是不会低头的,他们只会借着百姓的疾苦一步步往上走,张口便是万民疾苦,成为了一个个名传千古的圣人。
至于百姓之后的生活是否好转,与朝政有关,与天时有关,与圣人是无关的。
所以张阳每每看各地作物奏报的时候,心里总会将这些圣人狠狠唾骂一遍。
写好了奏章之后,张阳便让这个婶婶送去长安城。
这个骊山县侯半年能够写一份奏章都是难得,自从任职太府寺卿以来,这一个月就写了两份奏章。
朝臣心有讶异,心说那位骊山的县侯转性子了?
寻常朝臣一天写四五份奏章都是常态,唯独张阳这个中书侍郎,一个月写两份奏章,这种事情很是稀奇。
要说这个侍郎,从去年开始就对政事不管不问了,陛下还放任他在众人的眼里无非就是这个礼部尚书立功不少,还是陛下仁德爱才。
中书侍郎送来的奏章是可以直接入中书省的,经过复议之后这份奏章送到了陛下面前。
李世民看着奏章上的内容,张阳无非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蓝田县开展养殖产业,并且制定了一个三年有成效的计划。
第二件事便是让上官仪担任太府寺少卿,碍于太府寺没有官邸,他便留在骊山,协理作物与耕种事宜。
王公公安静地站在一旁,陛下看完这份奏章神情凝重,也不知道县侯的奏章都写了什么能让陛下的神色这般凝重。
良久,李世民开口道:“将这份奏章送入中书省,让吏部造册任上官仪太府寺少卿。”
王公公双手接过奏章,将陛下的话语带给中书省。
张阳已经交出了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并且也交出了都护府职权,只要这小子在太府寺安安分分的,其他的要求都可以答应他。
上官仪这一次也算是入仕了。
李世民倒也乐见其成,便又为了九寺之事苦恼起来,朝中三省六部倒是完备,九寺五监一直零零散散,考虑到职能的问题与往后官吏的分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
碍于礼部已经有了这么多的侍郎,朝中六部其余各部并不能效仿,原因是礼部的作用体现得越发明显。
张阳在执掌外交院以来一直坚持着两国相争,外交先行的主旨,如此一来外交院立功不少,人手也越发不够用。
事后,吏部造册之后,便将官身送到了骊山。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人,他是太府寺的主簿贾闰甫。
上官仪亲自在骊山宴请了这个贾闰甫,相当于上下级联系了一番。
贾闰甫本就是谋士出身,身上带着武将习惯,为人爽快,做文臣却不是一把好手,此人现在时常健忘。
张阳迟迟而来,瞧着这个贾闰甫,这个中年男子黑发掺杂着白发。
上官仪解释道:“这位便是我们骊山的县侯,也是太府卿。”
贾闰甫起身行礼,下官见过县侯,“此次前来是来递交太府寺卷宗。”
张阳看到了带来的包袱,包袱内放着一堆卷宗,打开其中一卷看了起来,这是关于盐铁相关的卷宗。
太府寺掌管农耕,当然可要盯着盐铁赋税。
贾闰甫躬身道:“县侯,下官有个请求。”
张阳目看了眼卷宗,当即放下又收了回来,“你且说。”
贾闰甫正色开口,“请县侯允许下官辞官。”
闻言,上官仪使了使眼色,俩人走到屋外,他先低声道:“自县侯被封为太府寺卿开始,太府寺的两位监丞已经被调走了。”
“什么?”张阳诧异,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贾闰甫。
“下官也是听贾兄讲述,而且还是陛下的意思。”
张阳神情越发疑惑,“也就说若这个贾兄也辞官了,整个太府寺就剩下你我二人。”
上官仪颔首不再言语。
两人走回屋,再次打量贾闰甫,这人长得并不高大,看样子五十岁左右,山羊胡留得很长,一身官服早已浆洗褪色,还带着补丁。
“且说,你为何要辞官。”
贾闰甫低声道:“当年乱世,下官投身豪杰张须驼,现乱世已平定,想去祭奠当年战死的袍泽,如今下官年事已高,早已不是年轻时那样意气风发,若不是县侯担任太府寺还不敢辞官,如今太府寺已由县侯执掌,如此下官便可以放心离去。”
说完话,他当场就脱去了这一身的官服,脱下了官帽与官靴,身上就剩下了单薄的白色里衣。
当场辞官当场脱去官衣,这人行事作风还真是……
张阳一时间摇头无言以对,“看来我就算是不答应你辞官,你也一样要走。”
贾闰甫重重点头,“还有一事,下官任职太府寺主簿已经有六载,还赊欠俸禄两年,能否请县侯结清。”
强扭的瓜不甜。
这人去意已决,要是强留也不好。
张阳四下张望终于发现了李泰的身影,他正拿着图纸和牛闯讨论着。
快步走到这个胖子身边,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张阳在他身上摸索。
“姐夫做甚!”李泰跳脚大叫。
从这胖子的腰带处找到了一块银饼,张阳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