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权只能交给朝中。”
闻言,李泰诧异道:“会下跌多少?”
张阳在石阶上坐着,抬首看着晴朗的天空,“我预估了一番,多半会跌到四钱一斗,也有可能比我预想的更低,若是想要控制粮食的价格,只能改变粮食比例结构了。”
“往后最好是鼓励多种麦子,我看过太府寺往年的卷宗,其实麦子的收成很稳定,而且关中各地都适宜麦子,北方多种黄米,多以粥或饼为食,我觉得北方可以多种高粱,黄米的种植可以适当减少。”
“如此一来高粱也能酿酒,从而提高土地的价值。”
张阳在地上划了一块块的方格,“河间郡王请看,现在画的这些就是一块块的田地,如果黍米一斗四钱,那么一亩地能够最多产三百斤黍米,一斗四钱的基础上,一亩地能够产生的效益也就三石左右,敢问能有多少收益。”
李孝恭皱眉道:“可是黍米好种呀。”
河间郡王听不懂,李泰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要害,便言道:“皇叔有所不知,“当初的秦川之地,不如现在肥沃,种植黍米是确实能够有收获,可如今骊山都能种这么多的麦子,一亩地的麦子是黍米收成两倍左右,而麦子比之黍米更易储存。”
“土地有肥沃贫瘠之分,关中诸多地方选择了黍米,只要种下或多或少都有收获,可粮食一旦下跌,最后受苦的还是那些种黍米的人。”
李孝恭挠了挠头,“慢着!先住嘴。”
李泰说得太多了,李孝恭就有些消化不了了,他皱眉思索,“如此说来,只要种出葡萄就能发财,一亩地种黍米肯定是亏钱的,但若能够都用来种葡萄,一亩地绝对是赚钱的。”
一亩黍米或许只有一百钱左右,但种葡萄一亩地说不定可以赚到数贯钱,如此对比便明朗了。
说罢,李孝恭起身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带,“此事就交给上官仪去办了。”
张阳与李泰看着他离开,李孝恭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喜欢将事情复杂化,将事情简化到他能理解的程度,他就能接受了。
反正葡萄生意肯定是赚钱的,这对太府寺也有好处,要培植作物就需要试验田,眼下有了他的三百亩田地做试验田,太府寺就能大展拳脚了。
双方都能得益的事一拍即合,如今关中到处都在收割粮食,种了粮食的土地荒着也是荒着。
良久,李泰也站起身,“与长辈喝酒最是不爽利,本王找处默喝酒去。”
张阳叮嘱道:“还是要少喝点。”
“姐夫不用送了。”李泰摆手道:“那些长辈一个个劝本王早日成婚,处默还没成婚呢,怎么能着急本王的事。”
要说朋友之间的榜样,一个榜样不好,后面的也会不好。
处默的年岁比李泰要大,现在处默都还未成婚,李泰自然处之泰然。
当年的三人现在都长大了,一晃眼过去这么多年。
张阳回到家中,弟弟妹妹正在收拾碗筷,今天她们格外地懂事。
走入屋中,李玥这才睡醒,她虚弱地从床榻上坐起来,“皇爷爷他们都走了吗?”
张阳点头道:“嗯,都走了。”
“才睡了一会儿,就做了好多梦。”李玥看着刚刚出生的孩子,他呼吸的时候鼻子很用力。
“你就是太虚弱了,才会睡不好,静下心好好养着,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我们出去走走,沿着渭水河去看看别的地方,去看看我们在长安的小家。”
李玥温柔地笑着,“嗯,很久没有去过我们在长安的小家,还有曲江池。”
现在新家在骊山,但长安城的那个小家才是夫妻俩开始的地方,还有曲江池。
长安城终究是俩人相遇的地方,俩人相识的地方。
在那里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就像是人生经历过许多大事之后,总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去看看。
王婶带来了药材,也带来了一个宫女。
这宫女是皇后派来的,她拿着一个盒子,“陛下与皇后得知公主殿下与县侯有了儿子,让奴婢送来了这些金叶子,还说过些天便来看望公主的殿下。”
李玥现在不好起身行礼,张阳接过了这个小盒子,“谢陛下,谢皇后。”
那宫女是皇后身边的,她很有礼数的行礼便离开了。
打开盒子,入眼的是一片片的金叶子,数量不少。
张阳放在桌案一旁,家里不缺银钱,先前小清清出生宫里送了夜明珠,现在儿子出生了又送给家里金叶子。
“你父皇也不算小气了。”
“这些金叶子是母后宫里的,多半是母后的意思。”
儿子成为关西侯的事情,不出意外的没有出意外,李世民若真是封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为关西侯,那才是真的意外。
这事终究只是在太上皇的口头上的封号而已。
贞观十年,李世民说了要修建凌烟阁,并且大封了开国功臣之后,便再也没有封过勋贵。
如此往后想要再得封赏就很难了。
张心安才刚出生,他要面对的时代或许会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等我的儿子懂事了,他要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时代,什么关西侯,我们家才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