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与李玥停下了脚步。
她低声道:“夫君,我们且在这里等吧。”
张阳看了眼院内,也明白了其中意思,便干脆与媳妇站在一起,“你说我们女儿拜李靖大将军为师是不是不太妥当?”
李玥眨眼疑惑道:“为何?”
“你想呀,这太上皇整天教导我们女儿如何造反,再有李靖大将军教导兵法与身手,她以后真的要造反怎么办?”
闻言,她看了看正在梳理熊大的毛发的女儿,笑道:“夫君多虑了,女儿怎么会造反,她不会的。”
“我这心里不踏实。”
“张出尘将军与李靖大将军也会教小郡主忠义的。”
婶婶也讲着。
李靖大将军是个忠义的人,他是豪侠,又颇有名望。
这样的人来做小清清的师父确实很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万一她真想造反了该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孩子现在也才三岁大。
张阳干脆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不去考虑这些烦恼,还是想着怎么让媳妇多出一些银钱,来修建书院,这才是眼下的头等大事。
哄好了媳妇才能让她多拿出一些银钱来,毕竟家里的所有银钱都在她手中。
而自己呢,回了长安城想要东市买点菜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好几年了。
院内传来了争吵声音,红拂女与李靖在争吵着,话语中还带着平阳昭公主的名讳。
之后话语声逐渐低了起来,也不知道李渊与他们说了什么,直到夫妻俩走出来。
张阳再带着这夫妻俩去医馆。
都说李靖大将军腿脚不便,如今看来与常人没有区别,一点都不像是有腿疾的样子。
等这两人走入医馆,张阳与李玥便等在门外,人家是询问病情去打扰并不好。
安静地坐在门外,张阳揣手道:“李靖大将军还是因为当年平阳昭公主的事争吵吧。”
李玥暗自点头,“想来是的。”
张阳感觉有些惆怅,眼前是一种很现实的局面,别人的家事不能多问,包括红拂女的身体状况。
这是人家的家事,虽说两位婶婶与当年的李秀宁也颇有渊源,但事涉宫中秘闻,不论是谁议论起来都是讳莫如深。
等夫妻俩重新出来,张阳便道:“大将军不妨暂住骊山,养病也很重要。”
李靖板着脸,“太过叨扰。”
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张阳又道:“大将军不必有顾虑,就当是照顾张将军的病情,这就让女儿拜师。”
李靖沉默半晌,再看红拂没有拒绝的意思,“那便好,只是我们夫妻二人只是暂住骊山,来日等红拂病有好转,便离开。”
看来红拂女的病还有好转的机会,张阳便顺势点头。
便是李玥带着小清清向红拂拜师,还有两位婶婶陪着。
孩子不懂事,拜师也是扭扭捏捏的。
关于以后她还要去宫里拜皇后为老师,这都不重要,以媳妇让女儿德智体美全美发展的架势来看,她的老师越多越好。
孩子的命运终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做皇后弟子的事是李世民的心思,此事往后再做打算。
李靖也在一旁看着向红拂行礼的小清清,“说来家中有两个儿子,红拂她一直想要个女儿,正好圆了她的心愿。”
“孩子不添乱就算不错了。”
再看张阳的神态,李靖又道:“当初在秦王府,红拂女见过她的生母,当初她还在襁褓中就失去了母亲,汝南公主小时候便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你好好待她。”
张阳拱手道:“大将军的话,在下定当铭记。”
期间红拂女又与李玥说了什么,只见她擦了擦眼泪,隔着太远,听不到她们之间的言语。
关于李玥的生母长孙皇后已经说过一次了,如今红拂女又与她说过往的事,她难免有些触动。
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张阳笑道:“我更喜欢与她的后半生可以安安静静地度过,以前的事情可以缅怀,可不能沉浸在悲伤与过去之中。”
李靖重重点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有此感悟,实在难得。”
“大将军说笑了,在下不年轻了,如今年近三十,二十有七八了。”
“哼。”李靖哼了一声,言道:“男儿是否成长断不能看年龄。”
沉默片刻,他又道:“老夫还听说你有一样可以破城池,平山川的利器?”
见张阳诧异,李靖又解释道:“是老夫听陛下说起,便来相问。”
“在下手中确实有此物。”
“拿来看看。”
一阵秋风吹动了衣袖,张阳沉默良久。
李靖抚须颔首道:“你善使阴谋诡计,难道都不将此物呈于老夫面前吗?”
“谁说我善使阴谋诡计吗?”
“呵呵……”李靖笑道:“老夫听陛下说过你的事情,自当认为你善用诡计,你又是张公瑾的弟子,张公瑾其人乃谋士,善用计谋,如此你也该如此。”
“这些都是陛下说的吧?”
李靖没有否认。
张阳一脸的哀愁,“大将军误会了,在下一身浩然正气,行事向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