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摩挲着自己下巴的胡渣,“嗯?土壤的酸碱度应该不差,也是砂土,应该不会有问题。”
再是一想,张阳抬头看了看天,“应该是湿度的缘故。”
上官仪思量着:“是因为积雪让土壤太湿了?”
“改天让人在这里搭建一个草芦,雪天的时候在草芦上铺上干草,等晴天再将这里的干草打开,让它们多嗮嗮。”
上官仪点着头记下这些话语。
俩人一起走在田地间,低声讲着现在的安排,上官仪接着讲道:“冬日里各家各户都缺少蔬菜,有不少乡县想要一些菜苗和种子,是否要给他们?”
“之前怎么没有这么多人太?”
“那些乡县原本就是口头答应的,当初在夏季的时候他们都盯着自家的粮食,哪里分心去种菜,这到了冬季才想着种一些蔬菜。”
上官仪一路解释着,“不过以下官来看,就算他们现在得到了种子,等来年的开春,一样会想着种粮食的。”
张阳停下脚步,看着雪越下越大,“河间郡王的那三百亩地如何?”
上官仪回道:“种着一些菠菜和卷心菜,因为菜地开辟得晚,现在还没有起色,这寒冬腊月的不知道能否长成,若是腊月三十前可以长好,在春季前就可以全部卖出去。”
现在上官仪但凡出门走动就算是在村子里也会背着一个书袋子,如此一来他随时随地就可以拿出卷宗和笔。
有点像是后世单肩包的感觉。
骊山的事情越来越多,也确实该安排一些方便的工作用具了。
就当是福利了,张阳心中有了打算,回到山上之后就开始张罗,给骊山的骨干们谋求一些福利。
随着可以书卷的书袋子,还有文具袋,再是工具袋,再多做一些手套帽子,围裙,靴子。
这些都不难做,现在做好来年开工了就可以给大家用上。
张阳坐在书房中写写画画,想着后世的书包和文具盒。
“县侯,岑侍郎来骊山了,就在酒场,说还要见县侯问问田亩之策。”王婶脚步匆匆而来。
“去问上官仪便好,我最近挺忙的。”
“喏,这就去回话。”
张阳画好了书袋子的模样,屋外是孩子们的嬉笑声,不多时一个小脑袋探了过来。
儿子刚学会了走路,就知道来打扰爹爹工作了。
张阳抱起他放在摇篮中,继续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两天后,李孝恭带着李道宗来骊山了,这两兄弟要好好吃一顿酒水。
如今的李道宗神色憔悴,在宗庙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说来这一次脱身,还要谢谢这骊山县侯。”李道宗端着酒碗。
“老夫待他如自家子侄,他也是个懂事孩子,平时别人的情面他都不看,也就老夫出面,他才肯出手帮忙。”
一碗酒水下肚,李孝恭又从火锅中捞出一颗菠菜放入口中,美美地吃着。
不多时李泰也来了,他抖落身上的积雪,“皇叔说好等我的,怎么先吃上了。”
李孝恭爽朗笑着,“好酒,好菜,好肉怎能等你?”
李泰脱下了满是油污的手套,又是在工场忙碌了一天,蒸汽机边上站了几个时辰便是一身的汗水,一边洗着手讲道:“皇叔,在蒸汽机边上站着就很暖和,这个寒冬出点汗水更畅快了。”
说罢,他也不客气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水,吃了起来。
见李泰光吃着菜,不吃锅中的肉食,李道宗不解道:“青雀,不合你胃口吗?”
嘴里还嚼着菜,李泰回道:“回皇叔的话,最近要减肥就没有吃肉了。”
李道宗感慨道:“若无肉吃,人生何其无趣?”
李泰摆手解释道:“偶尔也吃,就是吃得不多。”
李道宗搁下手中的筷子,“若不是他的神臂弓,老夫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拿入地牢了。”
很长时间了,李泰没有去长安城,也经常听到宫中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发笑,“好在皇叔没事,父皇要修大明宫,灵醒的人都知道不能轻易带头劝谏,也就这太子是个瓜怂,长了这么多岁越活越回去了。”
李道宗苦笑一番,“大明宫的事情,陛下暂时放下了,以后也莫要再提。”
李泰摊手道:“唯独那太子不晓事。”
李道宗和李孝恭也是看着承乾与青雀长大了,这两兄弟向来不和。
说起这件事,李道宗低声讲着,“说来倒也稀奇,太子一心要劝谏陛下,太子妃却一直在劝说太子不要参与朝臣的劝谏,事后皇后去了一趟东宫,对这位太子妃越发满意了。”
李泰转着眼珠子,眼神中有几分疑惑。
喝了酒水,李孝恭憨憨笑道:“道宗,你也不用找张阳道谢,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陛下当面试了那神臂弓,据说是骊山送来的,不想真射两百步开外。”
李孝恭挠了挠头,“当时没想这么多,此物当真如此厉害?”
李道宗神色凝重点头,“但陛下得到了神臂弓后,便让军中仿制了。”
“是如此利器!当然要让军中仿制。”
李道宗将碗中的酒水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