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地看了一眼不合时宜出现在这里的许敬宗,禀报道:“陛下,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李世民点头放下碗筷站起身,“许尚书且回去吧,朝中休沐了你也该好好养养。”
“臣告退。”
尉迟恭整顿了校场,眼前就有几个靶子,还挑选了三五匹上好的战马。
李世民从一旁的士卒手中拿过神臂弓,朝着靶子伸出一箭,箭矢在两百步外命中靶心,校场上是士卒将士们的呼喊声。
这东西就像是张阳随手扔出来的一样玩具,在那小子手中还有更好的杀伐利器。
亲眼见过那火器可以炸开城墙,皇帝心中便有了忐忑和不安。
更对张阳这种敷衍的态度越发地不满。
尉迟恭低声道:“陛下,左右武卫皆已用上了。”
现在张阳还没将火器的献来,这神臂弓也只能算是军器中较为轻便的兵器。
若不是见过火器炸开了城墙,或许也会将这神臂弓当作至宝。
可见过了那火器的威力之后,李世民对这种弓箭刀兵没有太大的兴趣。
“军中将士的操练不能落下,梁建方多半已经过了沙州快到安西都护府了吧?”
李世民问着话,又将手中的神臂弓交还给了士卒。
尉迟恭回道:“从脚程来看,陛下推断得不错,来年开春便会在安西都护府准备兵马。”
李世民的目光看着校场中的摆设与这些士卒的神情,再问道:“你觉得那些高昌兵马如何?”
“末将听说过那支高昌兵马,从以往的战报来看确实骁勇,但也只是骁勇。”
“与关中兵马相比呢?”
尉迟恭又道;“若与关中兵马相比,只要为将者善布阵便可剿灭他们。”
要说尉迟恭的能力,李世民很满意,他对一支兵马的战力判断很有经验。
“朕听闻高昌只留下了部分兵马用来运送棉花,绝大多数人都被裴行俭带着去驰援波斯了。”
“陛下,高昌兵马就算再骁勇,也不如梁建方半点。”
“以后波斯的事就交给梁建方去办,朕想让裴行俭与王玄策回来了。”
看他神色凝重,李世民无奈笑道:“怎么?你心有芥蒂?”
“陛下,非是末将心有芥蒂,只是裴行俭是礼部的官吏。”
说起礼部,李世民又觉得扫兴,留下了一句开朝再议,就离开了校场。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裴行俭回长安城已是定局。
到现在张阳也没有给出话语,是不是会来长安城过除夕。
这位皇帝回到皇宫,朝中正是休沐,李世民也因此可以清闲下来。
只是立政殿没了孩子们的身影,顿时又觉得很是无趣。
长孙皇后看着宗正寺送来的名册,这些名册都是今年回长安城的各路王侯。
临近除夕,长安城也照例解除了宵禁,李世民坐下来之后写了一道旨意,并且命袁天罡也书写了今年的祝词。
当初夜空的异象很多人都以为是祥瑞之兆,长安城的那些坊市的乡民也都相信这是祥瑞。
现在的李世民觉得这就该是祥瑞之兆,并且将烟花是人为的猜测先给遮掩下去。
表现得也不能太过刻意。
但一想到当年张阳炸了寺庙,还要朕给他隐瞒着,心中纵使有万般不爽,应该借这个罪名将他拿入大狱,择日吊死在承天门前。
烟花成了祥瑞,祥瑞是民心所向,在社稷和民心之前,不仅仅要为骊山这个混账遮掩罪行,还要替他瞒着。
天理难容,当真是天理难容。
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皇帝心里对这个混账的容忍程度正在一天天减少,每每想起来,额头就会青筋冒起,三尸神暴跳。
朝中这么多青年才俊,朕的千亩良田,也不是只有他一根独苗。
宫女匆匆来报,“陛下,皇后,骊山送来消息,过两日公主皇子们就回来了,该是腊月二十九这天。”
长孙皇后也想念孩子了,瞧了一眼陛下的神色,便道:“陛下,听闻近日太常寺的乐教对一位舞剑的女子颇有赞赏。”
李世民听到这等闲杂事心不在焉地点头。
“说是公孙氏,坊间少有女子舞剑出彩的。”
李世民对这种女妓没什么兴致,淡淡道:“姓公孙倒是少有。”
“那女子如今才六岁,假以时日才能收入太常寺,如今还在一户良人家里养着。”
腊月二十九这天,骊山的山脚下有三五车驾。
王公公笑着与张阳讲着话,“马上就是除夕宴了,陛下在太极殿摆宴县侯当真不去?”
张阳摆手道:“我就不去了,还请告知陛下骊山事情太多。”
王公公神色惋惜,“前些天太常寺一直在忙着宴席之事,有太常寺的乐教发现了一位善舞剑的女子,乐教原本想要将那女子收入太常寺,不过那女子被一户良人养着,皇后念她年岁还太小,便没有答应她入太常寺。”
“后来,皇后还是亲眼看了看她的舞剑的姿态甚有褒奖,老奴特意问了那小娘子姓公孙。”
公孙?张阳站在原地回想着,唐朝确实有个善于舞剑的奇女